這套房子已不是原有的建築格局,而是光禿禿的三麵牆壁加上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通過被窗簾從裏麵遮住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三麵牆壁上掛著的顯示屏正在顯示出,距離這裏至少二十公裏以上李家那棟別墅的四周,以及別墅裏的場景。
畫麵清晰無比,一點也不比親眼去觀察來得差,機械蠅製作之精良在這一點上再一次得到了充足的體現。
三麵牆壁之間放著兩張椅子,廉價的、沒有靠背的那種塑料椅子,蕭易說鬆散會使人不能集中精力,而有椅子的靠背恰恰會讓人變得鬆散。
楚旦定不置可否,因為他始終是站著的。他那顆焦躁不安的心還裝著滿滿的憂慮,這一點可以輕易從他臉上眉間看出來,在那裏,仿佛有一朵陰雲怎麼也無法散去。除非——他能立刻就從李家那位少爺的手上把自己的雙親和那兩個因自己受到牽連的女孩救出來。
他心中又不可避免的幻想起:李銀當的目的是自己,而如果自己配合好的話,說不定這件事就可以輕易得到解決。
但隨即這個想法又被他否決掉了。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李銀當不僅不把人命當回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喜怒無常和他那難以揣測的心理。就好比這一次的西藏之行,自己可是完全依照了他的話去做,可他最終還是將自己的家人全都給囚禁起來。
所以,妥協絕對不是出路。
楚旦定現在的希望唯有寄托在蕭易的身上,因為僅憑他自己一人,就算再加上實力堪比一個高級異能者的巨犼,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來完成這一切。
從清晨天還沒亮開始,蕭易就坐在這裏了,每隔兩個小時他就會喝上一杯自己泡的咖啡,他已經喝了四杯。即便是在喝咖啡的時候,他的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牆壁上的顯示屏。
這個睿智的年輕人臉上有一種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淡然,但是偶爾卻可以通過他的黑框眼鏡看到他的眼睛裏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狂熱。他是一種帶著十足的期待,狂熱,發泄的一種眼神,就好像某場巨大的仇恨就要得到解決一般。每當畫麵裏出現李銀當的身影時,他就會有這樣的神態。
楚旦定卻沒有發現他有這樣的神態,短短一個晚上多的時間裏,他身體周圍的地板上就撒滿了煙頭,他已經足足抽了六七包煙,就仿佛抽完那些煙就可以解決他心裏的煩惱煎熬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蕭易把頭側向北麵那堵牆壁上掛著的其中一個顯示屏上,指著屏幕上的幾個人頭也不回地問楚旦定道:“這幾個人是誰,是獵殺小隊的人嗎?我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普通人。”
楚旦定看了一眼,說:“對,是獵殺小隊的人。走在前麵的這個人是獵殺小隊的隊長,叫李季。中級階段的異能者,其餘幾人都是初級的……等等……唔,不對,李季身後的大個子居然也是中級異能者了!我在去西藏之前他還是初級階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