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誠一返回特務部後,又調來劉一民的檔案,仔細地研究。
這一仔細研究,喜多誠一心裏就直打鼓,感覺自己犯了個嚴重錯誤,不應該在司令官麵前誇下海口。
這個劉一民和他的部隊,與支那政斧軍完全不一樣,每到一地,都首先把皇軍的特務機關打掃的幹幹淨淨,而且從不留活口。西安是這樣,太原更是這樣,大曰本帝國花了那麼多錢培養的優秀特工,竟然無一能夠逃出生天。這說明什麼問題呢?說明這個劉一民和他的部隊對大曰本帝國的特工機關非常熟悉,每次都拿特工機關開刀。
這就難辦了,雖然明知道劉一民在天津,但天津已經沒有自己的特工人員了。要想完成任務,就隻能重新派人。
這重新派人去,也不是不行,就算劉一民的部隊防守再嚴,喜多誠一相信,大曰本帝國的一流特工想混進天津,還是沒有什麼疑問的。不過,新派的人員必須對天津很熟悉,否則,偌大個天津,上哪裏去找劉一民去?
越想越覺得這個任務不好完成,麵對的教導師和劉一民,就像海一樣,深不可測。
但司令官的命令已經下達,這個任務還必須完成不可。再說了,要是真的能夠擊斃劉一民這個專門和帝國搗蛋的家夥,那自己可真的是名垂青史了。
再重新看了案卷中記載的隻拿政斧特工在成都隊劉一民的刺殺案,喜多誠一就明白,即令是刺殺成功,負責行動的特工恐怕也要當場玉碎,能逃脫的希望非常渺茫。
喜多誠一從案卷上抬起了頭,背著手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發呆。
過了許久,喜多誠一才按響了桌子上的電鈴,對聞聲進來的特務說道:“請山崗先生和惠子小姐馬上來見我。”
時間不長,一身西裝的山崗和夫和一身和服的山崗惠子來到了喜多誠一的辦公室。
這山崗和夫和山崗惠子本是兄妹,出身於曰本有名的一刀流世家,是山崗高步鐵舟的孫輩。二人幼承家學,練得一身功夫,後來被參謀總部情報科發現後,又接受了嚴格的情報和特工訓練,是曰本特務機關非常重視的行動特工。山崗和夫甚至可以說是曰軍中有名的狙擊手,向來彈無虛發。
見二人來到,喜多誠一也不廢話,拿出收集的劉一民的情報材料,讓兩個人仔細研讀。
等二人讀完,把劉一民的照片爛熟於心,喜多誠一這才說道:“山崗君、惠子小姐,這個劉一民現在已經成了大曰本皇軍的噩夢,一出手就給皇軍帶來巨大責難。拜托二位,馬上到天津去,執行寺內壽一伯爵的命令,找到劉一民,幹掉他!拜托了!”說完,喜多誠一就深深地向山崗和夫和山崗惠子鞠躬。
對喜多誠一的鞠躬,山崗和夫和山崗惠子並沒有還禮,而是拉著喜多誠一仔細研究劉一民的司令部可能會設在天津什麼地方,最後,三個人也無法判斷清楚劉一民的司令部到底設在什麼地方,隻能到天津後,想法偵查。實在不行,可以找租界的外國朋友幫忙,他們應該會知道一點線索的。
山崗和夫和山崗惠子離開後,喜多誠一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點,望著窗外喃喃自語:“北平的冬天實在是美麗,美麗的猶如富士山頂的積雪。要是再多幾道血絲就好了,那樣的話,太陽一照,就分外地妖豔了。”
劉一民到廊坊、滄縣去後,羅榮桓和蔡中、吳征等人督促著各部隊抓緊行動,搶運物資。大家都清楚,曰軍很快就會大軍雲集,部隊在天津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羅榮桓先到飛機場,實地檢查第二航空大隊的撤離準備工作。
常乾坤見政委來檢查,就帶著羅榮桓從油庫、彈藥庫到塔台、地勤檢查了個遍。檢查完的時候,常乾坤說:“政委,我們不想撤退,現在這裏還有47架飛機,彈藥和油料都很充足,還可以發揮更大作用。就是曰軍飛機來空襲我們也不怕,我們有戰鬥機,完全可以升空迎敵,加上地麵火力配合,支撐一段時間絕對沒有問題。”
羅榮桓看了看常乾坤,耐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是關心主力,想幫主力一把。事實上你和我一樣,都知道師長命令你們撤退是正確的。我們雖然有幾十架飛機,但能夠與曰軍進行空中格鬥而不落下風的,隻有你和戴維他們三個,也就是說隻有四架戰鬥機。說實話,我還沒有見識過曰軍大規模轟炸是什麼概念,也沒有見識過真正意義上的空戰。但我知道,即令是有你和戴維他們三個這麼優秀的飛行員,師長還要命令你們撤退,那就是他知道你們暫時不是曰軍航空兵的對手,留下來隻能是作犧牲。到時候,恐怕飛機沒有了,飛行員也沒有了。不要說了,執行師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