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理直氣壯地離開了,並且自認以後與蘇哲再無瓜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向北,如果能夠一親芳澤就再好不過了,他寧願為此去死——有點誇張不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向北看起來並不反感他們,那是不是意味著有機會?
林安滿腦子黃色廢料時,蘇哲都不知道這一天怎麼過的,準確地說是熬,時間忽長又忽短,有時候他會覺得一秒都過不下去突然又發現天黑了,心中把林安千刀萬剮的衝動與過好自己的安慰交替出現,撕扯著他的內心。
門響時,蘇哲有那麼一秒幻想是不是林安回來,不說笑,如果林安服個軟、認個錯,甚至不需要怎麼自我批評他可能都會感動得哭出來。
幻想就是幻想,進門的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向北,看起來掃蕩了整個菜場般。
蘇哲站在客廳麵無表情地看著向北,向北點了點頭後把背包放下,拎著眾多塑料袋進了廚房,自然得仿佛在這裏住了一輩子。
蘇哲有些懷念旁白了,至少那些旁白沒有騙過他,在他被拋進深淵前還會預告一下。他走進廚房,看著向北寬闊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以基佬的眼光來說這是個非常“誘人”的場景,更何況向北如此英俊,但是他心裏卻是一片空白。
“你吃辣嗎?”向北的聲音傳來。
“不吃。”蘇哲回道,“影響胃粘膜,引發胃潰瘍,受傷時萬一胃穿孔就要命。”
向北沒有回身隻是點了點頭,手上一點沒停下。
蘇哲圍觀向北做完了一整頓飯,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看來向北所說的職業廚師不是說笑。
雙菇青椒炒牛柳、豆腐蛋花紫菜湯、糖醋包菜以及蝦仁炒黃瓜,四個菜都是大盤量,有葷有素,兩個大男人都不一定吃完。
蘇哲也不說話,拿起筷子盛了飯就坐下吃,向北在他對麵吃得同樣淡定。倆人就這麼一語不發地吃飯,當他喝到第一口湯,舌頭上鮮美均均鋪開,一點兒也沒有外賣那種鹹腥味時,忍不住開口道:“很好吃,開店完全沒問題。”
“謝謝。”向北笑了下,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
蘇哲把嘴裏的牛柳咽下去,突然想說些什麼:“我跟你說,當我知道他把人帶到家裏偷情的時候,我就在想,大冬天我做武替從橋上往河裏跳,跳的姿勢醜一連來五遍,做完了冷得沒辦法站的時候,他是不是在家裏和情人在我買的床上玩得開心呢?”
向北下菜的筷子停了停,隨即又繼續吃起來。
“我被武術指導罵得狗血淋頭,指著我鼻子叫我滾的時候,他是不是正花著父母給的零花錢在外麵花天酒地?”蘇哲越說腦袋越低,頭幾乎坑在桌麵上,“我在這時候居然不是想著他,你懂不?我想的是我受過的那些苦!我圖什麼?我吃那些苦是圖什麼?是為了他嗎?不是,沒有他我還是要工作,我要吃飯我要生活,好像不能怪他是不是?”
眼淚落下來掉進飯裏就看不見了,鼻涕卻還要吸回去,畢竟這飯還是要進自己的嘴。
“你說氣不氣?我受了這樣的氣,還沒地方出,最後隻能怪自己賤啊!你說我賤不賤哪?啊?我真賤!我他媽真是賤透了!”蘇哲把臉埋進飯碗裏,這樣就沒人能看見他哭到扭曲的表情。
向北沒有說話,飯桌上隻有蘇哲抽鼻子和筷子碰盤的聲音。
人會哭,飯還是要吃。
蘇哲用力抹了把臉,拾起筷子努力吃飯,這頓飯可不便宜,還是林安的白月光做的,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必須吃。當他把肚子填飽,身上的空虛寒冷似乎也褪去了點,美食果然能夠撫慰人心。
“吃完了是不是好了點?”向北這麼說。
“謝謝,很好吃。”蘇哲紅著眼睛說。
“嗯。”向北遲疑了下,說,“理論上吃完飯血液循環加快,人會舒服點。”
蘇哲笑了下:“你不想說話就不要說。”他一直覺得向北說話怪怪的,感覺跟太自卑不能肯定任何事一樣,比如這句話還要加個“理論上”,但是向北肯定不是自卑的人,從果斷行事上也能看出來。
向北居然微笑了下,很是驚豔,同時一幅旁白在桌上出現:蘇哲的飯量成功吸引了向北的注意力。
蘇哲看見後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如果林安知道大飯量有這種作用的話大概會吃到吐吧,林安的體力活動比他少,飯量相對也少多了,每次都嘲笑他和飯桶一樣。
想到此處,蘇哲忍不住拍下飯桌上的殘羹冷菜,配了條朋友圈:帥哥做的飯就是好吃,想了想,設置成僅林安可見。
一抬頭,發現了新的旁白框:向北決定以後吃剩的鬼宴全帶回來給蘇哲。
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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