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子戰將(1 / 2)

霍青見匈人走遠,方回到穀中。穀中眾人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匈人竟然退卻了。他們可是丟了五個人在這裏啊,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

霍青揮揮手,道:“大家今天幹得不錯,辛苦了!留下兩個人在穀口警戒,其餘的人都休息吃飯吧,不必等我。一會兒大家還有事情要做。”

眾人這才發自內心地歡呼起來,歡呼聲響徹了整座山穀,穀中四處躲藏的難民們聽到了,驚疑不定。

霍青又吩咐道:“把被抓的匈人帶到僻靜之處,我有話要問。”

五個匈人,除了被霍青射中後心的之外,其餘四個均未重傷。他們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陰沉著臉,用混雜著仇恨和畏懼的目光看著前麵。而在他們麵前,霍青微閉雙目,提著劍來回踱步。匈人不安地等待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麵前的人開口了。

“你們是右賢王卻破的子孫嗎?”

匈人睜大了眼,心中驚訝得無以複加,因為對麵的人,說的是正宗的匈族語言。

年紀最大的那個匈人,不顧雙手被反剪著捆在背後,一用力站了起來。

“你是匈人,我們的族人?你的頭發也是黑的,皮膚也是黃的……”

霍青長劍一點他的咽喉,冷冷地道:“坐下。我不是匈人。回我的話,卻破是不是你們的祖先?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那個匈人看著眼前寒光閃閃的劍尖,不由得後退一步,重新坐倒。

“雪原上的猛虎是我們的祖先。可他不是右賢王,是大單於。”老匈人低聲答道。

“雪原上的猛虎?”

“你說的是我們祖先的名字,我們不能直接稱呼他的名字,隻說他的稱號。”

霍青忽地想起,陰山腳下的匈人是有這麼個規矩。很長時間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了,竟爾忘了。

“那麼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又如何與鄂斯人和帝國發生戰爭?”霍青再問。

“我們從冰原上來,原本想在北方的草原上放牧牛羊。但那些鄂斯人霸占著草原,強搶我們的牛羊和女人,我們就把他們打敗了。上個月,帝國的軍隊說要給鄂斯人報仇,到草原上來搶我們,我們又把他們打敗了。大單於說,我們是天底下的雄鷹,哪能讓雀子啄了,不能隻許他們來搶我們的,我們更要搶他們的。所以我們就到這兒來了。不過這兒比起草原上可好多了,牛羊不比草原上少,金子和財物可是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女人也又多又漂亮……”老匈人咂著嘴,似乎在回想這段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本性難改的強盜,霍青心中暗道。提起劍來“梆”地一下敲在老匈人的頭上,又問道:“你們在到達冰原之前又在什麼地方?”

老匈人縮了縮頭,有些茫然:“到冰原之前?那可年代久了,我聽族中長老說過一些……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們生活在東方天底下最肥美的草原上,那裏的河裏流淌著羊奶,樹上結著大餜子,飛禽走獸遍地都是,用不著辛苦放牧牛羊,人們無憂無慮地生活著。我們是長生天最寵愛的部族,他把最好的地方賜給了我們,那是我們的天堂……但是,我們得罪了長生天的兒子,他召集了最凶惡的軍隊,有渾身披著鱗甲的老虎、頭上長角的惡狼、有三個頭的巨蛇、五彩羽毛的金雕,還有能夠召喚暴風和大雪的惡靈,趁著長生天睡著的時候,把我們趕出了天堂,放逐到最艱苦的冰原上,還派惡靈看守我們,不讓我們回到天堂去……”

霍青聽了,想了半天才算有點明白,覺得很是好笑。所謂長生天的兒子,大概指的是自稱天子的天朝皇帝吧?披著鱗甲的老虎,莫非是麒麟?長角的惡狼,難道說的是狻猊?五彩羽毛的金雕,應該是鳳凰。這些神獸,在天朝的旗幟上常見。巨蛇和惡靈,卻是實在猜不出原型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