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命令臣子不可違抗,”公爵痛苦地說道,“我得回去了。比爾根,你接替我吧……”
“不,臣子的忠誠不能用愚昧的方式來表現,以暫時的違命來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才是真正的忠誠!”
公爵等三人詫異地望著格雷芬斯。格雷芬斯自從來到公爵府,從不多說一句,而這時卻‘激’烈地發表自已的意見。
“格雷芬斯,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公爵和藹地說道:“但是,我們對忠誠的理解和皇帝的理解有時並不一致。作為臣子,必須尊重皇帝的想法。”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格雷芬斯不解地問道:“東方騎士曾經對我說過,他的天朝通行這樣的法則: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作為君主,同樣應當有尊重臣子才能的德行。”
“是嗎?”公爵訝然,“神秘的東方人果然有真知灼見。這樣的法則,必須君主和臣子一同遵守才有效。很可惜,我們的君主並不懂得……”
公爵邊說著邊準備動身,但這時,前方偵察兵報來了讓人驚喜的消息——匈人退卻了。
這個消息讓前線指揮部四人驚呆了。
格涅斯結結巴巴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數百哩地長途奔襲,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回去了?”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變化!是至高神在冥冥之中保佑帝國嗎?”比爾根說道:“匈人已經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卻又輕易放棄了,請原諒我找不到這個問題的合理解釋,隻能歸於神的傑作。”
“我也解釋不了這件事,隻能感謝神。”公爵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道:“現在不是尋找解釋的時間,或許我們以後會明白的。當前,必須對新的變化作出正確及時的反應。”他手指一點地圖道:“我命令,偵察兵擴大偵察範圍,密切注意敵人的動向;前鋒軍立刻出發,迅速占領前方的小鎮當羅阿,判明敵人的意圖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派人迅速通知後方統帥部,請主力軍在我們後麵跟進。”
“戰場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匈人喪失了絕好的戰機,我們的反擊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我預感到,這場戰爭的轉折關頭已經到來。我們必須緊緊抓住這個難得的機遇,爭取將匈人‘逼’迫到瑞林根城下,與城中的守軍配合展開決戰,一舉打垮這支戰鬥力強悍的蠻族,讓帝國獲得北方邊境最終的安全!”公爵興奮地下達了動員令。
斯伯特和黑德斯根率領騎兵遠出監視退去的匈人,直至他們走出二十哩外,霍青才完全放下心來。他召來熟悉大君堡附近道路的難民,詳細詢問過後,決定繞道向南,從大君堡南‘門’入城,以防萬一匈人回頭與帝***發生戰鬥。
這一路上,帝國的‘亂’像讓人觸目驚心。匈人到來的消息還在四下傳開,大君堡周邊的整村整鎮的民眾一齊湧向帝國的首都,沿途哭爹喊娘,呼兒喚‘女’之聲一片嘈雜,人車牲畜把路擠得水泄不通。少數幾個還有點責任心的帝國官員在徒勞地指揮民眾,疏導‘交’通,雖然喊得聲嘶力竭但隻是在做無用功。
霍青這支幾萬人的龐大隊伍前進更加艱難,這一整天幾乎沒走幾哩路,直到第二天,匈人己經退走的消息傳開了,沿途的難民驚心稍定,路才好走些了。幸好霍青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斯伯特等人來報,匈人一路全速退走,沒有任何回頭的跡象,他們遠遠地看見一支帝國大軍北進,占據了匈人南下的要道,方才退回。霍青這才最終放了心。這時,難民中也開始流傳老元帥奧斯汀公爵率領十萬大軍北上的消息,大君堡附近的恐慌情緒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