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阻住敵軍重騎兵的衝勢,又有一支騎兵從南邊殺來,“活捉匈人單於”的呼聲不絕於耳。
俄提洛轉頭一看,瞳孔不由得猛然收縮。這支騎兵,自己永遠不能忘懷。當日在小山坡下,荊棘叢邊,這支騎兵將自己‘逼’入絕境,讓自己不得不屈辱地簽訂與克林斯堡的和約,今天,他們又一次殺到了自己麵前那麵利劍貫穿匈人羽冠的旗幟,不正是在嘲笑自己曾經受過他們的脅迫嗎
俄提洛憤怒已極,暴吼道:“前進前進將敵人殺回去”
匈人親衛隊嘶喊如雷,不顧‘性’命地向前撲,完全是以自己的血‘肉’來阻擋無堅不催的重騎兵。威爾遜此時已經丟棄了長矛,重劍上下飛舞,連續劈翻了三四個匈人。在他身邊,數十名重騎兵結成一個小隊,以威爾遜為前鋒,為他擴大戰果。後麵匈人親衛隊長見對麵這名敵軍將官氣勢如虹,已是深深契入已方陣中,如果再讓他深入,隻怕是要動搖匈人陣形。匈人隊長怒吼一聲,親自帶領十餘名‘精’銳迎上。兩人甫一‘交’手,匈人隊長手腕一麻,竟然握不緊彎刀。二人手中武器重量差距懸殊太大,讓他吃了大虧。威爾遜得理不饒人,重劍又疾又快再來一招直劈。匈人隊長無力招架,一翻身來個鐙裏藏身,威爾遜的重劍劈在馬鞍上,將木製的馬鞍劈得塊塊碎裂。匈人隊長絕望之下,猛用手扳住威爾遜的重劍,不顧手上鮮血淋漓,從馬上一躍而起,和身撲向威爾遜。威爾遜猝不及防,竟被抱了個正著,身子一歪,倒向馬的一側。由於重騎兵的全身甲是與鞍橋相連的,而匈人隊長又抱得緊,二人一時竟沒有落馬,全掛在了馬的側麵。戰馬長嘶數聲,四蹄掙紮幾下,終於扛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轟然翻倒。
“威爾遜營長落馬了”重騎兵們齊聲驚呼。
“隊長落馬了”匈人大聲呼叫。
雙方人馬不約而同地向二人落馬處殺來,此地方圓數十步內,數百人馬攪成一團,各不相讓,陷入‘混’戰。而威爾遜和匈人隊長卻被倒下的馬壓往雙‘腿’,爬不起來,二人摟抱在一起,用手、頭、肘相互攻擊,纏在一塊。
俄提洛自率一千親衛,向南阻擊鱗甲騎士營。此時有一個萬人隊長臨時糾集起千餘人,前來助戰。俄提洛卻勃然大怒,一鞭‘抽’在萬人隊長的頸背上,怒喝道:“回去去召集你的部屬,防備敵軍全麵進攻我不需要你來幫助。”
萬人隊長忍痛回去。俄提洛麵對四倍於已的敵軍,毫無懼意,迎頭殺上。小切肯興奮到了極點,率部直取匈人單於。
霍青在林邊,見威爾遜落馬,心中一驚。趕忙命斯托馬斯:“你率一百親衛,進入陣中,務必將威爾遜營長解救出來。”
斯托馬斯領命而去。
霍青再仔細觀察,威爾遜落馬處雙方大軍糾纏在一起,誰也顧不上下馬來幫助自己的將軍,這種‘混’戰之局下,誰要下馬那是尋死。斯托馬斯的一百人避開‘混’戰的人群,尋路接近威爾遜,但一時也到不了目的地。威爾遜目前還是安全的,霍青將目光又投向整個戰場。
他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威爾遜的落馬,對整個戰局的影響十分不利。原本以威爾遜為鋒銳的衝擊陣形,隨著他的落馬而打‘亂’。雖然重騎兵們已經大量殺傷敵軍有生力量,但卻不能形成破陣局麵,無法直接攻擊正在集結中的匈人主力。俄提洛已經率領一千人與鱗甲騎士營展開‘亂’戰,小切肯雖然人數四倍於敵,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破敵軍。裏約克森林果然不是埋伏的好地點,這裏林木太過茂密,埋伏於其中的其餘各部出林需要一定時間,現在隻能命令他們加快速度了。能夠爭取早點出來,就能多取得一點戰果。
說時遲,那時快。重騎兵與鱗甲騎士營與敵戰鬥不過十多分鍾的功夫,匈人大隊已經有少部份人完成集結,而這個時候,克莉絲娜所部已有兩萬人出了樹林。霍青不能再等更多的人出來列陣,馬上命克莉絲娜率軍出擊。
兩萬東哥昂人呼嘯著疾馳上前,匈人一陣慌‘亂’,但很快便有一支已經完成集結的萬人隊迎了上來。這兩支部隊在大道上拚殺在一起。
四千鱗甲騎士與一千匈人親衛隊‘激’烈廝殺,俄提洛身邊有一支重甲衛士,他們身披雙層鏈甲,手持五尺長刀,當先開路。這群匈人單於的貼身衛士,盡是‘精’銳中的‘精’銳,身形敏捷,力大如牛,剛一‘交’手,小切肯便發覺了他們的凶厲。鱗甲騎士是自己刻苦訓練出來的‘精’兵,但遇上這群衛士,多數不是他們三招之敵。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所起的作用卻如一支千人隊,足以改變雙方的力量對比。小切肯並不知道,這是俄提洛在舒太德山中吃了大虧之後,深覺身邊沒有強大的護衛力量,特意從各部中選調身強力壯、能征慣戰的勇士而組建的,每一個人都是以一當十之輩。今天俄提洛麵臨險境,又碰上了舊仇,當下便親自率領這支衛士隊打了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