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早在注視著這一幕。印象中,瑪茲還是一個在自己懷中羞澀跳舞的那個純情‘女’孩,誰料今天,她已經成了一個瘋狂的‘婦’人。他心中歎息不已,此時聽得瑪茲喊叫自己,不得不上前‘露’麵。趕快把西王朝的事了掉了罷,他這麼想著,上前對瑪茲道:“我在這裏。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們呢?西王朝的朝廷已經腐朽不堪,你何必為了他們陪葬?你是阿瑞芬的姐姐,回到大君堡,他一定會善待你的。”
“西王朝的一切我已經不放在心上,阿瑞芬有他的事業,我也不必把他放在心上。”瑪茲淒然道,“我隻想問你一句話,當年在大君堡,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一點位置?”
“你是一個好‘女’孩,但你那時太純潔,不知道世事艱難與人心險惡。”霍青斟酌著回答,“我是一個落難的異族人,而你是一個高貴的公主,我與你有天淵之別,怎麼可能有另外的想法?那些貌似熱心為你牽線搭橋的人,不過是想從中撈取利益罷了。我很同情你的不幸,但我沒有辦法。你生在帝王家,有很多無奈之處,這是一個身為帝國公主的悲哀。”
“原來,是我太純潔,是我太高貴……”瑪茲淚如雨下,“我為什麼要當一個公主?又為什麼遇見了你?假如我是一個普通平民‘女’子,又何來這麼多痛苦與悲哀?假如我工於心計,又怎麼會愛上你?現在,我一切夢想都已經破碎,一切值得留戀的事物全部化為泡影,一切都沒有了,一切再也不需要了……”
一個曾經純潔美好的身影從城牆上墮下,霍青不由自主地雙手朝前一伸,但這隻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瑪茲跌落塵埃。他的心突然一陣絞痛,無上的地位和權力,又毀掉了一個人。
路西亞再也忍不住了,朝城上大喝:“我命令你們,立即打開城‘門’,結束這醜惡的一切”
禁衛軍營長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跑下城樓,不多時,高聳的城‘門’打開,遠征軍一湧而入。
神曆503年的七月間,洛瑪城中一片繁忙景象。霍青注視著這一切,猶如旁觀的看客。西王朝政局如天翻地覆般變化,教廷方麵,拉莫西斯一世和宗教裁判所三巨頭百般求告,梅洛琳大方地饒恕了他們,四人放棄教廷的職位,遠走艾根因‘波’特大陸,在一個小教堂裏安身。格裏高利四世被廢黜,關進神聖大教堂終生懺悔,另外一個格裏高利家的旁支子弟——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童被立為君主。梅洛琳對權力沒有一絲‘玉’望,遠征軍眾將隻得推舉路西亞為王朝大元帥、掌握實權的執政官。路西亞展現鐵血手段,對朝廷進行了一場大清洗,反對軍方勢力的舊貴族一個個下了大牢,軍方牢牢地掌握了西王朝的大權。
霍青此時隻對路西亞的鐵血手段給予了一點告誡,建議他不要殺戮太多,牽涉太廣,其他並不多說。西王朝不是自己掌權,況且這種朝代更替不可能沒有對舊勢力的大清洗,否則新政權勢必受到舊勢力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