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遵守承諾。
“我的男仆呢?”條野又說道,“我餓了。”
“稍等,我這就去把他叫來做飯。”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我看了一眼窗外的葡萄架,順嘴說道,“葡萄。”
十分鍾後。
我重新來到房間裏,條野采菊正在窗邊吹風,聽到動靜,抬起了臉:“是葡萄君嗎?”
葡萄的人設是啞巴男仆,因此我不能講話,便拍了一下手。
“櫻溪小姐已經離開了嗎?”
我又拍了拍手,表示肯定。
“好的。”條野從口袋裏拿出了他的卡,“葡萄君,去購買食材吧,晚餐我想吃燜牛筋,烤秋刀魚和雜蔬天婦羅,這些都是家常料理,你會做吧?”
一個都不會。
但我還是自信地拍手,反正我會用智能手機點外賣。
然而我低估了條野的麻煩程度。
當我拿到外賣折回來,還沒來得及拆,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我身後。
“聽音樂太無聊了,我來聽你做飯吧。”他歪了歪頭,“不用緊張,我不會偷吃的。”
偷吃個鬼!
為了讓他聽做飯,我還得弄出做飯的聲音。
於是我打開手機,搜出了開火、倒油、油熱了、放菜、鏟子翻炒、爆炒、甚至有抽油煙機運轉的聲音,挨個放給條野聽,營造出了一種正在賣力做飯的氛圍。
條野聽著聽著卻皺起了眉:“我鼻子失靈了麼,怎麼都聞不到香味?”
……這份“男仆”錢真不好掙,我得盡快去招人。
我隻好將外賣拆開,倒進鍋裏,重新加熱一遍。
“一下子就香了。”條野吸了吸鼻子,“葡萄君好厲害。”
嗬嗬,厲害,新鮮外賣全部被搞成了回鍋外賣。
條野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的下頜線利落俊美,由於低垂著頭,睫毛在顴骨上方投下兩道弧形的暗影。
這個角度的他和太宰的臉漸漸重合。
……該不會他是太宰本人易容來騙我的吧。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前太宰就假扮過中也勾引我出軌。
為了驗證條野到底是不是太宰假扮的,我朝他伸出了手,在距離他不到五公分的時候,他忽然說道:“葡萄君的手藝不錯,我吃的很愉快。”
不,不可能是太宰。
太宰不可能露出這樣真誠的表情和單純的眼神,況且太宰窮的要命,而條野是給錢的。
“我去洗澡了,麻煩葡萄君幫我泡出浴後喝的咖啡。”
我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慢慢地收拾起了餐桌和房間。
“葡萄君。”不一會兒,浴室裏傳出了條野叫我的聲音。
別是叫我幫他擦背吧= =
條野關掉了淋浴,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我的肥皂掉了,麻煩你幫我撿一下。”
……原來是撿肥皂啊。
撿肥皂!
這就更不得了了。
我想假裝不在,又聽到條野歎息道:“連一塊肥皂都沒辦法自己撿,我這個瞎子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就em上了。
算了,幫他撿吧。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熱氣繚繞中,我還沒能看清條野,首先看到了窗外一張熟悉的臉。
我那許久未見的前夫太宰,此刻正倒掛在窗上,麵容扭曲但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