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種田:“……”
*
正午時分的街心公園很安靜,這裏沒有風,也沒什麼人。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邊,看到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他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從側麵看有點Mafia的味道。
這身打扮應該就是五條悟了。
他一看到我,就站了起來——
等會兒。
這個身高和種田說的“人高馬大”完全對不上,這人分明和中也差不多高。
“請問你是五條君嗎?”我拘謹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
“……”嗐,種田真是滿嘴跑火車,一米六都能吹成人高馬大。下回相個一米七的,他該吹高聳入雲了。
五條悟低著臉,違和的墨鏡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衣領也豎的很高。
“初次見麵,我是櫻溪,請多指教。”我朝他伸出了手。
他怔了一下,緩緩回握。
……手也纖瘦,像還在發育中的少年。
“我帶了便當,坐下一起吃吧。”我打開便當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五條悟看到了飯團很開心。
可能大少爺平時沒吃過這種簡陋的食物。
我拿了一個飯團,又遞了一個給他。
他也從包裏翻出兩瓶波子汽水,一瓶哈密瓜味,一瓶葡萄味,示意我先選。
我選了葡萄味:“謝謝。”
突然,我意識到從剛見麵到現在,我都沒聽五條悟說過一個字。
這也不符合種田描述的“能說會道的e人”。
五條悟是個i人?
不,i人我見得多了,他們相親的表情不會如此平和,早就緊張到發抖了。
難道——
“五條君,你是不是無法說話?”
旁邊大口啃著飯團的男人不啃了,然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低下的頭再也沒抬起來。
嗐,人高馬大、能說會道、禦三家五條家的家主,還是頭婚,這麼好的條件能落我麵前?
“別在意,語言隻是一種載體,我們仍然可以交流。”我朝他伸出左手,“你把想說的話寫在我手裏吧。”
多虧了條野和費佳,我現在可以輕鬆看懂。
五條悟猶豫了一下,纖細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寫道:【飯團很美味,是你做的嗎?】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這個能力都開店了,還打什麼工?”我又拿了一個給他,“單位食堂阿姨做的。”
五條悟繼續寫:【我也會做。】
“她最擅長的是冰淇淋煎餅,下次我帶你去嚐嚐。”
【這個我也會哦。】
這倒令我很意外。
“會下廚的男人在日本可不多見,我那個前夫,讓他做飯他就開罐頭糊弄我——”意識到提到了太宰,我閉上了嘴。
五條悟十分善解人意:【不愉快的事不用勉強自己想起來。】
“那我不說他的壞話了。”
五條悟:【櫻溪小姐是個善——】
“否則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寫字的速度終究比不過說話的速度。
五條悟沒能寫完善良一詞,但他竟然歪過頭笑了起來。
墨鏡從他的鼻尖滑落,露出了一張朝氣蓬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