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條悟咽下嘴裏的蛋糕,“櫻溪小姐還賭啊?”
“……工作壓力太大時會。”我試圖給自己挽回一點形象,“小賭怡情。”
“你那是小賭嗎?”亂步的嘴又癢了。
我剜了他一眼:“江戶川君,看來你的嘴隻有掛到牆上才會老實。”
這裏沒有福澤諭吉,太宰又打不過我,體術為零的亂步不得不護住了自己的嘴。
“櫻溪醬的相親對象,娶一個會賭的太太是沒有好處的。”他捂著嘴巴,還不忘勸誡五條悟,“會把家產都輸光的,唔,這個巧克力蛋糕不錯,推薦你下次嚐嚐這裏的草莓巴斯克。”
“謝謝你的建議,但事實上,”五條悟放下了手裏的叉子,悠悠地說,“我的家產多到管理起來令我頭疼,如果能被輸掉一些,倒是一件好事。”
臥槽!
五條悟是什麼人間天使,他不僅在兩個窮男人麵前凡爾賽了自己的家產多,還在幫我說話。
“櫻溪小姐,我還沒去過賭場,你願意帶我去見識一下嗎?”
高大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圈聖光,點亮了整個咖啡店。
“可是——”可是我囊中羞澀地已經去不起賭場了。
“本錢我出,輸了算我的。”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贏了算你的。”
一瞬間,我聽到了愛情之神振翅的聲音。
“好嘞,五條君,我們現在就出發!”
“她又去送錢了。”亂步偷偷對太宰說。
我在他的嘴上擰了一下,而五條悟與太宰擦肩——
不,那幾乎是撞肩而過。
那麼寬的一條走道,他們偏偏撞上了,並且,誰也沒道歉。
*
我帶五條悟去的是距離咖啡店最近的一家賭場。
在進去之前,我買了一副墨鏡和一副口罩,全副武裝。
這波操作把五條悟看不明白了。
“這裏麵光線刺眼?”
“不是,我有些社恐。”
“讓社會恐慌的社恐?”
“……”
“哈哈哈開個玩笑。”
一點也不好笑。
事實上我會特意變裝,是不希望被賭場攔下。
然而在和五條悟去買籌碼的時候,我就被當場截獲。
“給我出去。”
來人是個瘦削的高挑男子,他是Mafia五大幹部中最菜雞的幹部A,有小道消息說他是森鷗外的外甥。
這裏的賭場是他的場子。
“櫻溪,這裏不歡迎你。”
“這位朋友,”五條悟好奇地問道,“難道櫻溪小姐有欠你錢嗎?”
“這倒沒有。”A說,“她雖然賭運很差,十賭九輸,卻從來不欠我錢。”
“既然這樣,為什麼阻止我們進入?”
幹部A對我本人沒有意見,他畏懼的是同為Mafia幹部的中原中也。
兩年前我在A旗下的一座賭場裏被他下套,輸光了全部的家當。
最後在A的誘惑下,將自由也賭上了。在我輸掉,準備戴上他給的項圈時,中也從尾崎紅葉那裏知道了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二話不說,先將A的賭場踏為了廢墟。
最後他踩在A的臉上,惡狠狠地警告道:“如果你再敢騙她,我一定會讓你被重力徹底碾碎!”
就在我為中也的義氣拍手稱快時,他卻將我帶到了Mafia旗下的各大賭場。
“錄到虹膜識別係統裏,禁止她參與任何賭博遊戲。”
日本相當一部分的賭場屬於Mafia,中也這是斷了我的財路。
我當然很不滿,但一向性格溫柔的中也在這件事上態度強勢而堅決。
“你什麼都好,就是對Mafia太忠心了。”我氣呼呼地說,“生怕我把你們Mafia的錢都贏走了!”
中也怔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辯解,戴著黑手套的手落在了我的眼睛上,留下了一個近乎告慰般的撫摸。
“是啊,我怕。”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