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3 / 3)

從記憶清晰開始,陸杏禾在人前唯二哭過兩次,第一次,姚女士說不準備換腎,保守治療,能到哪天算哪天。

那時陸杏禾勸她,姚女士態度堅定,陸杏禾怎麼說都不聽,說著說著姚女士先忍不住哭起來,陸杏禾忍了又忍,沒忍住,一邊哭一邊繼續勸她。

後來哭到崩潰,哭到說不出話,嗓子啞了好幾天。

那時候陸杏禾沒說,但她下了決心,姚女士的病,一定要治,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其實這也是她會來秦珩身邊的契機。

至今沒敢讓姚女士知道,陸杏禾怕她自責,從來不提。

但姚女士多了解陸杏禾,畢竟是自己養大一天天看大的女兒,估計早早猜到了。

隻是後來看秦珩,什麼都給了陸杏禾最好的,姚女士看不見陸杏禾背後被捆住的枷鎖,也覺得如果她不在了,陸杏禾在秦珩身邊,總比一個人強。

所以也不說,兩人都默契的不提。

第二次,便是前晚。

也是秦珩第一次見她哭。

秦珩一直知道她倔,能忍,即便心裏再慌,麵上也崩得讓人很難察覺她的怯意。

第一次見她哭,從嗚咽到忍不住身體身體的顫動。

哪怕言語成利刃,紮得他呼吸停滯的刺痛,但緩和後,他還是先覺得對她不忍。

陸杏禾的眼淚,勝過她言語的利。

秦珩情緒平緩下來,後知後覺緩慢冒出思緒,提醒他,對小牛,他顧得少了,物質上給到了極致,那愛呢。

可是她的目光不能落到旁人身上,她的注意力和精力,都隻能放在他這。

即便是對姚女士,秦珩那股要橫越理智的控製欲都差點失控。

剛開始的時候,秦珩是想過的,把姚女士直接送到米國去。

但往下細思,有點落實不下去,弊大於利。

而且,確實對她不忍。

她倔著忍著不言不語的時候,秦珩總覺得小牛傻愣愣的,要分心分神多顧著點,她不說,他也不能委屈著她。

但她這麼一哭,秦珩是真的有點慌了神的手足無措,那晚和公司裏幾個小年輕對練的時候,秦珩想的最多的,是他哪裏遺漏了。

怎麼就哭得這麼委屈了。

連帶著他都覺得酸澀難捱的磨疼。

秦珩有意緩和不再戳她,陸杏禾也不想再提那晚和江茉聊天的事,那晚是實在委屈的情緒頂到了頭,否則她不會脫口而出那樣的話,侮辱自己,也侮辱秦珩。

隻是陸杏禾覺得自己像蝸牛,也像沒落翅養不熟的雀。

她好不容易探出點觸角想試探的觸碰他的軟度,被秦珩這麼猛的一戳,縮進殼子裏連帶著之前探出去的觸角一並縮攏得嚴嚴實實。

那晚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秦珩沒覺得自己不對,但也沒覺得陸杏禾不對,他隻是非常討厭有旁的人事物吸引她的注意力,特別是涉及到其他異性,慣來緊繃的理智的弦會斷裂。

隻是他沒想到,在她的視角裏,是他對她不信任。

秦珩沒辦法解釋,也無從解釋,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對於陸杏禾過度占有欲的緣由。

隻是試圖給她灌輸這樣的思維。

沒有別的,就是他理智難以控製的占有欲作祟。

陸杏禾不想再爭執,表現得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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