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畫麵的他把自己說得熱血沸騰,豈料陸許一句話給他整懵了:
“行了,她也是受害者,跟她沒關係。”
李譜:“???”
他盯著陸許,表情漸漸嚴肅:“完了,我兄弟精神不正常了。”
陸許:“滾。”
好吧,是正常的。
李譜無法理解,怎麼一夜過去,好哥們對惡毒後媽的態度就變了?還幫她說話。
麵對李譜直勾勾必須得到一個解釋的目光,陸許板著臉,神色莫測地說:“你不懂。”
他起身去洗漱,去除宿醉的酒氣,牽著怪獸下樓去溜達,順便吃早餐。
李譜跟著他,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哈士奇這種類型的狗向來精力旺盛,陸許在小區找了個沒人的合適地方,才鬆開牽引繩。
“就在這裏跑。”
他拍了拍毛茸茸的狗頭,狗嗷的一聲躥出去了。
李譜摸摸幹癟的肚皮,跑小區外的早餐店買了幾個大包子油條豆漿。
回來分給陸許,兩個少年坐在花園台階上,幾下將之消滅。
“等會兒咱幹什麼?”李譜打了個飽嗝。
陸許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回去把車騎過來。”
“然後呢。”
少年起身,高舉雙手做投籃狀,將吃完的垃圾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睡覺,你不困麼。”
兩人昨晚打遊戲打到半夜,又喝了不少酒,壓根沒睡好。
李譜隨他一樣把垃圾投籃,奈何沒中桶,隻得跑過去手動入籃。
一被提醒,他就打了個嗬欠:
“那為啥不先睡飽了,再回去把車騎過來?”
陸許雙手插兜,看了他一眼。
李譜突然秒懂:“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見到那女的。”
這會兒才七點多,公寓離別墅也不是很遠,早點過去避免遇到惡毒後媽。
這時,前方草坪上突然響起怪獸的叫聲。
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泰迪犬正對著怪獸齜牙咧嘴。
怪獸夾著尾巴,一副嚇得不行的樣子,嗚咽著跑向陸許。
泰迪犬不遠不近地跟著。
雙方體型差距挺大,畫麵看起來有些滑稽。
“怪獸,你真是白長這麼大個子。”
待怪獸慫噠噠地縮到陸許身邊,李譜噗哧樂了。
陸許也覺得怪獸不爭氣,但不代表樂意聽到它被嘲笑,剛要懟李譜。
有個中年男人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呼喚“蛋黃”。
那隻泰迪轉過身,衝著中年男人狂搖尾巴。
男人一把抱起泰迪,叫住牽著怪獸準備回去的陸許:“等等!”
這人氣衝衝地逼到二人麵前,指著泰迪的耳朵大聲吼:“你們的狗咬傷我的狗就想走嗎?”
離得近了,才看到泰迪耳朵上確實有道新鮮的傷痕。
李譜先是愣了下,然後解釋:“大叔,不是我們的狗咬的。”
“這兒就你們這一隻大狗,不是你們的是誰的?”
“我的狗被咬成這樣,要不是我發現得快,怕不是得被咬死。”
“別想狡賴。”
男人橫眉冷對,氣勢洶洶,一聲比一聲大,身量也壯,又是成年人。
說實話,李譜有點怕。
這是未成年麵對成年人時,天然的一種弱勢。
李譜還想再解釋,卻聽到好兄弟冷笑一聲:
“眼瞎就去看眼科,腦子有病就去看神經科,別在外到處咬人。”
此話一出,李譜心裏臥槽一聲。
顯然,這話也激怒了男人,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上前一步要對陸許動手:
“你他媽……”
與此同時,屬於發動機的轟隆聲由遠及近。
一輛外形帥氣拉風的黑色機車“嗞——”的一聲停在幾人跟前。
突如其來的一幕阻止了男人粗暴的舉動。
李譜的“臥槽”也終於從嘴裏飆了出來。
他呆呆望著車上的女人,對方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熟悉的精致臉龐。
不正是好哥們兒那惡毒後媽麼!
她坐的也正是好哥們兒的心愛機車……
她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仿佛沒有看到兩個少年臉上的震驚,薑念之利落地從車身上跳下來:
“小許,這是怎麼回事?”
李譜腦子裏亂糟糟的弦還沒扯回來,下意識開口:
“這大叔的狗受傷了,硬說是怪獸咬的。”
“明明是他的狗嚇到了怪獸來著。”
薑念之轉過頭看向中年男人,眉眼彎彎,輕聲細語:“先生,你的訴求是什麼?”
因為要坐機車,她穿得比較休閑。
白襯衣加黑色緊身褲,一頭漆黑柔亮的長發簡簡單單披散,氣質高雅寧致。
男人臉上的怒火肉眼可見地消散了許多,上下打量一番。
又看了眼從機車上下來的男人——那是陸家的專職司機吳師傅。
但他不清楚,目光閃爍間,男人問薑念之:“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家裏人。”薑念之溫溫柔柔地說。
同時拿出手機點了點:“先生,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
聽到這裏,李譜在心裏呸了一聲。
惡毒後媽果然向著別人。
他都說了怪獸沒咬對方的狗。
接下來薑念之肯定說是怪獸的錯,讓許哥道歉。
李譜抬眼瞄了瞄沉默不語的陸許。
“看在你通情達理的份上,我懶得計較了。”
男人眼珠一轉,說:
“現在我要帶我的狗去治傷,醫藥費必須你們負責。”
“清創打疫苗,還有後續療養,我也不多要,一萬就行了。”
薑念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