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顆洗髓丹所蘊含的靈氣還是太多了,饒是他經脈強壯了不少,也根本容不下如此大量的靈氣。
靈氣積鬱在經脈之中無處宣泄,便不停的衝撞著他的身體,這時候幸好蘇墨虞昏迷了,否則這份痛苦足夠讓他徹徹底底的死上一回。
他的汗水不停的往外流,到最後終於流無可流。
幹燥的皮膚紅通通一片,像是燒紅了的烙鐵,將所有汗毛都燙的卷曲。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拂曉時候也不見好轉,如果放任他繼續這樣下去,那麼毫無疑問他的小命就要交待了。
就在這時,癸字房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啞兒端著蘇墨虞的早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她輕輕的將米粥和小菜放到房間中央的一個木桌上,再用簾籠蓋好,然後又將一碗熱茶放在一旁,就打算出去。
可是轉身時忽然發現了蘇墨虞的一樣,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看著全身赤紅的蘇墨虞驚的張大了嘴巴,然後用手往他頭上一探,燙的她立刻就縮了回來。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發燒可以燙成這樣,這還是一個活人麼?
她一下子慌了手腳,片刻之後醒悟過來,忙小跑著出了癸字房,不多時提了滿滿一大通清水過來,拿出自己的手帕在冷水裏浸濕,敷在蘇墨虞的頭上。然後又解下蘇墨虞的衣褲,換過一條毛巾,也跟手帕一樣沾濕了,在蘇墨虞的身上來回擦拭。
她的擦拭手法有些奇怪,並不是一下挨著一下的擦,而是每一次都從小腹開始,然後曲曲折折的在蘇墨虞赤|裸的身上畫了一道又一道複雜的曲線,一直到指尖或者足尖才停止。
從拂曉時候,一直擦到了日上三竿,蘇墨虞身上的赤紅終於漸漸褪去,而啞兒卻也已經累的鼻尖兒出汗。幸虧這一過程中沒有人來癸字房打擾,否則非要誤會不可。
而處在昏迷中的蘇墨虞漸漸恢複了些神智,在半夢半醒之間,他隱約感覺到正在有人給他擦拭身體,那感覺很舒服,就好像躺在陽光明媚的白沙灘上,遠處有海風吹拂,身上有陽光照耀。
他艱難的睜開眼,視線卻一片模糊,隱約間看到對方的一頭青絲,知道她是一個女人,但卻實在看不清楚她的臉。
“仙子……是你麼……”蘇墨虞下意識的便想到了薑晴雯的身影,抬起手朝她臉上碰了一下。
啞兒這時候正在全神貫注的給蘇墨虞擦拭身體,沒有注意到他那隻伸過來的手,所以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臉頰時,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她顴骨上有密密麻麻的癩瘡,這時被汗水一浸早已成了濕乎乎的一片,被蘇墨虞的手碰到之後,居然被刮了一整塊下來。
啞兒忙後退,瞪著眼看著蘇墨虞,她臉上癩瘡脫落的地方沒有流出新的鮮血,反而是一片嬌嫩雪白的肌膚。
“是你啊……”這時候的蘇墨虞終於清醒了過來,也看清了來人是啞兒。
“謝謝。”他笑了笑,輕聲說道。
啞兒一手捂著臉,定定的看了蘇墨虞幾秒鍾,然後轉身跑出了癸字房。
“總是這樣!”蘇墨虞無耐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