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林在回到癸字房之後,蘇墨虞的修為穩定了不少,埋藏在身體裏的隱患似乎被解決了,可他整個人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因為他在想石林上的那個人,那個被他認定是薑晴雯的人。
“薑仙子為什麼不說話呢?”蘇墨虞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我是真的該找個機會去一趟煙雲峰和她當麵道謝了……隻是她今夜不肯以真麵目示人,那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承認。”
“不過說回來,仙子的修為還真是高深莫測,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把我救了回來,而且現在的靈氣運行軌跡,不知道比從前穩定了多少,照這個方法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會進入靈虛。”
這般胡思亂想著,蘇墨虞竟然慢慢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
他草草洗漱一番,用吃下早已放涼的早餐,然後舉步朝東院講經堂去。
從雜役堂到東院的路上,蘇墨虞一直心事重重,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昨天的事,想著薑晴雯的事,所以路上接連遇著幾位宗門弟子也都沒有注意。
等到了講經堂外時,也沒有留心到今天和往日有什麼不同。
他取出掏糞的工具,很自然的就先推開了女茅房的門,低著頭緊走幾步,卻忽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他詫異的抬起頭,就看見前方不遠的茅坑蹲位裏有三個女弟子,其中兩個正蹲在原地捏著草紙使勁兒,而另外一個好像剛剛解決完問題。
蘇墨虞有些發傻,然後慢慢的把頭抬起來,和那個女人四目相對,發現正是自己念茲在茲的那張絕美容顏。
須臾之後,茅房裏出先後傳來兩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有劍氣縱橫而出,險些將茅房的牆壁轟踏,蘇墨虞則在劍氣臨身之前連滾帶爬的竄了出來。
這時候,講經堂大堂裏一下子湧出了許多人,不明所以的望著茅房的方向。
蘇墨虞看著這一幕,心裏一沉,這才想起今天是每隔三日一次的講經堂道場,都怪自己這些日子沉心在修行裏,居然算錯了日子。
如今在茅房裏看見仙子的那一幕,雖然內心深處也挺興奮的,但自己在對方心裏的形象隻怕已經毀的不能再毀了!
眼下留在講經堂,毫無疑問是必死無疑,就算萬一薑晴雯能原諒自己,可其他那些個護花使者們呢?
於是他頭也不回的朝著東院角門便逃。
這時候,薑晴雯也已經一臉寒霜的從茅房裏走了出來,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白玉也似的細劍,她握著劍的手不停顫抖,手上青筋凸顯,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薑師妹……”
“師姐……”
一眾男弟子紛紛聚了過來,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但薑晴雯卻始終陰沉著臉,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她轉頭在院子裏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蘇墨虞的影子,便冷聲問道:“剛才那個雜役呢?”
有人用手一指角門道:“剛才的確有個雜役,往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