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婁嵐身側的蘇墨虞,看著那家夥一副找抽樣子的,心裏已經在為他默哀了。
可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這些家夥一旦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所以偷偷的將古旗捏在了手中。
而在這時,婁嵐將手中的卷宗,緩緩在眼前展開,然後從上到下掃視一眼,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地方。
“長老彭瓊,十二年前在坪山穀,與正羽族千氏人相見,收仙品二階武器三件,白玉鐵礦石兩箱,精元珠十串,上品仙苗一株。用以換得白羽族平陵山東三千裏土地。十一年前……”
婁嵐手持卷宗,逐字逐句的往下念著,說的大體都是彭瓊這些年來,收到正羽族的各種賄賂,然後出賣白羽族利益的事情。
這些事,大體上都是二十年內發生的,場間許多人還都留有印象。
隻是卻極少有人知道,在這些事情的背後,這位素以剛正聞名的彭瓊長老,居然有如此不光彩的影子。
隨著婁嵐不斷的向下念著,彭瓊的額頭上開始向下滴汗。
婁嵐說的事情,的確都是事實。
但這些年與正羽族接觸的事情,全都是由他信得過的親信,一手來做的,那些人對他極為中心,絕沒有出賣他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這些有的連自己都記不清的事情,婁嵐會掌握的如此清楚?
當婁嵐念道一半的時候,彭瓊的腦子便已經亂了,至於後半截婁嵐念的那些事情,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不過不用想也大概知道,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如今也是一個渡劫初境的高手,可這會兒站在台階之下,仰望著滔滔不絕的婁嵐,居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看到這一幕,附近的所有人心中頓時了然,看來婁嵐所念的罪責,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如此一來,眾人心中卻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些人身在高位多年,又恰逢前任王者早逝,當今女王年幼,所以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幹淨。
若是婁嵐能將彭瓊挖出來,那其他人的那些肮髒事呢?
尤其是那些與正羽族瓜葛極深的長老會成員,心中就更加惴惴不安。
若是婁嵐真的當眾將這些事情抖出來,那迎接自己的將是什麼?
這般一想,自然就有人忍不住了。
便見一個身材清瘦的長老,越眾而出,朗聲喝道:“信口雌黃,你這般胡編濫造誰不會?若真的想給我們定罪,拿出證據來啊!”
婁嵐還沒將那一條罪責念完,便被打斷。
她眉頭一皺,向下看了一眼,認出此人是長老會中另一位長老。
此人出身白羽都中朱姓世家,名叫朱隆,身份顯赫但修為一般,大幾百歲的年紀了,卻還隻有歸元上境的修為。
一見他開了口,婁嵐冷笑一聲,目光向下一斜,念道:“長老朱隆,八年前其幼子朱泰強搶民女,結果事敗,朱隆親自出手,將那女子一家殺人滅口,葬於朱家後園之中。六年前,將族中上等功法《驚雷訣》盜出,從正羽族吳翔手中換得碧玉晶石腰帶一條,如今就係在你衣襟之下。”
說到這裏,婁嵐忽然住口不言,冷眼看著下方的朱隆道:“你不是問我要證據麼?那煩先請朱長老將腰帶解下來如何,再到貴府上花園中挖出屍體來。”
此言一出,朱隆立時愣住,他額頭上冷汗涔|涔。
婁嵐說的,半點兒不假,但這些事,即便是他身邊人知道的也不多。
身為白羽族長老,無論是戕害平民,還是泄露功法,兩大罪責的任意一條,都足以讓他聲名掃地。
更何況看婁嵐的意思,似乎還有更多的事情沒有說出來。
若真的將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一一公布於眾,隻怕自己十條命也不夠。
見婁嵐冷眼逼視過來,朱隆心中發狠,忽然轉身喝道:“諸位長老,諸位家主,這女人擺明了是想羅織罪名,致我們於死地,然後讓她大權獨攬。如今族中內憂外患之下,若是讓這女人肆意折騰,我白羽族幾千年的輝煌,必將付之一炬。為了白羽族的傳承,諸位跟我一起上,拿下這個妖女,再另推一位王者出來!”
這番鼓動,已經可以說是明著造反了。
朱隆之所這樣做,是有他的考慮的。
他知道,向他一樣,暗中投靠正羽族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就算那些沒有投靠正羽族的人,這些年下來,身上也不可能幹淨,此時每個人心中,對眼前的這位婁嵐,心中都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