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墨虞漸漸逼來的身影,淵陽子麵色陰冷,卻並不十分慌亂。
而在他和蘇墨虞之間,是玄、炎兩流的弟子,各自持劍而立。
“出劍!”炎劍流的流主,眼見著蘇墨虞靠近,便高聲喊了一句。
可便在這時,他忽然麵前一花,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到了他的麵前。
“誰?”他問了一聲。
而那人慢慢抬起頭,和他臉對著臉,冷笑道:“難道說,已經把我這張臉給忘了麼?”
炎劍流的流主一愣,凝神看了片刻,猛然向後退出幾步,驚道:“你是……小魚?”
的確,這張臉他認識,正是多年之前,鬼劍流裏的那位師妹。
隻不過在自己的印象中,她應該也死在那場紛亂中了才是?
為什麼這會兒又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不等他徹底反應過來,卻猛然覺得胸前一痛。
低頭向下看時,卻發現自己的胸前,已經被小魚一劍貫穿。
“你……”他試圖將小魚震開,卻發現小魚這一劍,已經將他的經脈盡數毀去,讓他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當年,鬼劍流慘案,雖是淵陽子一手締造,但出力最多的,卻是你們炎劍流。結果我鬼劍流被毀,你炎劍流也近乎半廢,是不是很可笑?”小魚冷眼看著對方,寒聲說道。
聽了這番話,炎劍流的流主一時愣住。
的確,這個問題他也想了很多次了。
當年的淵陽子,為了鏟除實力強悍的鬼劍流,調用宗門內的所有力量。
而當時的炎劍流急於在淵陽子麵前表忠心,所以衝在了最前麵,其結果自然是鬼劍流寡不敵眾。
但同樣的,炎劍流的精銳,在那一戰中盡毀被全滅,就此一蹶不振。
炎劍流的忠誠,沒有換來淵陽子的額外照顧,反而在這些年裏受盡輕視、屈辱。
若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現在想這些,又能怎麼樣?
“宗主救我……”他轉回身,試圖向玉階上的淵陽子求救。
可淵陽子站在玉階上,兩眼盯著前方,好像根本沒有看見自己。
“宗主……”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小魚已經手中劍慢慢的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鮮血從他胸前傷口出噴濺而出,堂堂炎劍流的流主,頹然跪倒在地,渾身抽|搐著,沒多久去斷了氣。
而他的屍體,卻一直死不瞑目,緊緊盯著淵陽子的方向。
到了最後一刻,他都無法相信,自己為淵陽子做了這麼多,可那家夥竟然真的見死不救。
“圍住她,替流主報仇!”餘下的幾個炎劍流長老,一見眼前這副模樣,當即將小魚圍在當中。
而在他們身後,其餘的炎劍流弟子,也各自手持兵刃,層層疊疊將小魚困在其中。
“很好,炎劍流的罪孽,就由你們這些家夥的血,來一點點洗淨吧。”小魚的眼中,閃著一絲瘋狂,身上的殺氣也不斷翻騰。
遠處的蘇墨虞看了,禁不住歎了口氣,卻也沒有選擇出手阻止。
就像之前,在山下說的一樣,這些人既然選擇和淵陽子站在一起,那便是自己這一邊的敵人。
這裏是戰場,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