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血腳印向山穀深處望去,便見滿山穀中,到處都是屍體。
“唉,還沒殺夠,怎麼就都死了呢?”那個老婦人歎息道。
“放心,都來了中州了,早晚能讓你殺個痛快。”那老漢勸慰道。
老婦人點了點頭,卻忽然又皺了皺眉,從懷裏掏出一部畫像來,低聲道:“你說聖君怎麼非要找這個人呢?”
那老漢搖了搖頭,道:“不用多想,聖君自有深意。”
那老婦人一撇嘴,道:“隻能抓不能殺,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何必費這麼大周章?這不明白聖君吃錯了什麼藥。”
那老漢臉色一變,急道:“不許胡說八道!”
老婦人擺擺手,道:“哎呀,這不就是跟你說話麼?當著外人我才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呢。”
說著,她又瞄了一眼畫像上的人,搖搖頭道:“真搞不懂。”
說完,將畫像隨手丟給那個老漢。
有風起,將畫像全都吹展開來,便見畫像上的男子,星眉朗目,儀表堂堂,竟與蘇墨虞一般無二。
“別弄壞了!”那老漢趕緊伸手將畫像抓|住,認真卷好後,收入皮囊之中,而後同老婦人一起,消失在了大山穀的盡頭。
隻是這兩個人的存在,如今中州之中,沒有一個活人知道。
但與此同時,在月輪國都城之內,有兩個年輕人的身影,卻吸引了無數人的注目。
尤其是走在前列的那個年輕人,一身白色的錦袍,上頭用符咒畫了兩隻仙鶴,不斷在錦袍之上飛動。
頭頂帶著一尺餘高的冠帽,上麵鑲滿了耀眼的寶珠,經陽光一照,耀得人睜不開眼。
足下踩著五寸高的木屐,每向前踏出一步,兩隻腳下都生出一團白煙來,宛如仙人騰雲駕霧一般。
這宛如神仙降臨的姿態,自然引得一陣騷|動。
有不知情者,還以為九天仙人臨凡,開始跪在街旁不停禱告。
看著那些凡人的樣子,這個白衣年輕人一臉傲然。
而相應的,在白衣年輕人身後,跟著的另一個黑衣年輕人,則要顯得樸素許多。
若不是他一直緊緊跟在白衣男子身後,放到人群之中,或許一轉眼就找不到了。
“龍兄,你修為雖然跟我沒法比,但好歹也是大世家出來的弟子,如此寒酸的走在街上,就不怕給你們家族蒙羞麼?”那白衣扭過頭,看著黑衣男子問道。
那黑衣男子一笑,道:“我沒項師兄這麼大的本事,還是低調一點兒吧。”
那位白衣項師兄輕哼了一聲,道:“吾輩修仙之人,曆盡千辛萬苦,修成無上神通,自然要讓凡人頂禮膜拜才是。我看龍兄你天賦也不差,隻需日夜苦修,熬上個百十年,大約也就能到我這番水準了。到那時候,你才可能體會到我此刻的心情啊!”
那位龍姓黑衣人一笑,道:“是,項師兄說的不錯。”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王府正門處,那項師兄抬起頭,看了一眼大門,而後運足了力氣,高聲吼道:“萬象門使者項如天駕到,還不出來迎接?”
這一聲吼,他用上了不少力氣,宛如雷鳴一般,半個都城的人都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