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辦公室的門,夏菁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起電話打給自己的朋友——笑笑。她是夏菁從小一起長大的初中同學。笑笑人稱“小關芝琳”,人長得漂亮,也很有個性,是夏菁在深圳唯一的同學,她比夏菁晚幾年來深圳,當年找不到工作準備打道回府,一找到夏菁,夏菁毫不猶豫地把笑笑介紹給了一直想挖她跳槽的另一家地產公司做總裁助理。在夏菁心目中,笑笑和她都是在深圳打拚的女孩,又是老鄉加同學,自然視笑笑為無話不談的死黨加好友。
笑笑可比夏菁有主意,等夏菁把“送花事件”一五一十地講給笑笑聽完,她先是大笑了兩聲,然後酸溜溜地說:“行啊,菁菁,你開始走桃花運了,可別是朵爛桃花呀!”
“你還笑我,人家正煩著呢!趕快,給點正經意見。”夏菁打斷了笑笑的話。笑笑收了笑,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說:“依我看呀,這人既然不現身,必然是準備給自己安排一個更加隆重的出場。別那麼沒出息,剛送幾天花你就亂了陣腳。你呀,就等著真人現身吧!”
夏菁覺得笑笑說得特有道理,她點了點頭又說道:“笑笑,會是誰呢?我真是想不到,這段時間忙得不行,忙完論壇又有項目的事要跟,真是沒遇到什麼人呀!”說到這兒,賈聰的影子在夏菁眼前閃了閃,接著她又氣氣地說:“要遇到的也是爛人!”
“我說菁菁,我看是你開始思春了吧,這事有什麼可想的,等到出現再說吧。到時候,組織開會表決再決定。”
笑笑說的組織,是她們一班玩得最好的閨密。另外兩個是開旅行社的平平和做文化公司的靚子。
夏菁連聲稱是,放下電話,夏菁心裏踏實多了。女人到了這把年紀,沒有男人隻是有時有些寂寞,日子還能過得去,要是沒有朋友,恐怕就是世界末日了。有一幫好朋友在背後做後盾,對於孤身在外的女孩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支持。
日子按部就班地一天天過去,夏菁幾乎已經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小陳好像如釋重負地提醒夏菁再沒有花送來了,才發現一個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可從這天夏菁下班前接到的那通來電開始,夏菁平穩的生活又被徹底攪了個一團亂。
電話是賈聰打來的,他每天度日如年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就是等著到這天打電話給夏菁。這一個月,賈聰過得是真累!他除了要處理公司的大量工作,還要對付家事。每天強忍著想念夏菁的煎熬,時時告誡自己要穩住,不能衝動。好幾次,到了下班的時間,他在永勝大廈的樓下躲在車上偷偷看夏菁,看她和同事說笑著愉快地走出大門,扭著渾圓結實的屁股鑽進小寶馬裏,一溜煙地開走。賈聰恨不得衝上去攔住夏菁,一把扯過來摟在懷裏。可是賈聰忍住了,他早就不是那個傻乎乎的農村小夥子了,現在的賈聰是個能屈能伸、走過了各種女人、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的冒險家了!越是想運作成功的人和事,越是需要耐心和足夠的鋪墊,這樣才能保證出手必中。
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賈聰分析了方方麵麵。於私,夏菁是個絕對帶得出場麵的女人,出身良好,雖然不是絕色美女,但是稱得上才貌雙全。夏菁在地產行業那麼久,交往認識的人脈資源,對自己一直在籌劃的幾件大事,會是一個巨大的協助力量。老天爺把這樣的女人送到身邊,賈聰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準備用足自己的耐心和誠意,這個高度和難度,他一定要挑戰成功。
賈聰暗自衡量過自己的實力,還是覺得信心十足。雖然自己長得不帥,也不是夏菁身邊最有錢的,但他認為自己一定是最上心的。他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夏菁厲害張揚的外表嚇倒,在他心裏,他認為夏菁是單純可愛而且沒有城府的。賈聰就像一隻聞到了獵物氣息的狼,充滿了興奮和力量,躲在暗處,計劃著攻擊,讓自己一出手就要中!
桌上座機的來電號碼讓夏菁覺得很陌生,而且響得很執著,夏菁無可奈何地接起了電話。
“夏小姐,你好,我是賈聰。”
一聽這名字,不耐煩立刻充斥了她的語氣:“你?幹嗎?不是讓你不要打我的電話嗎?”
電話那邊的賈聰,一改以前的賴皮口氣,非常正經謙遜地慢慢說道:“夏小姐,非常不好意思,我又打擾了您。您不讓我打您的手機,我不敢不照辦,今天也是幸運才撥通了您辦公室的電話,可不可以給我幾分鍾時間,讓我把想說的話說完?”
“你說吧。”賈聰態度誠懇謙遜得讓夏菁無法拒絕。
“謝謝夏小姐。”賈聰禮貌得有些過分。
“有什麼你快說吧!我約了人,要趕著走。”對賈聰的耐性夏菁已經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