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火辣,空氣仿佛都在扭曲。
林佳一如既往的打扮,白色襯衫搭配牛仔短褲,人長得好看才是硬道理,穿什麼都賞心悅目。
社區活動是陪幾個社區領導一起慰問敬老院的老人,林佳笑著說她沒什麼朋友,拉不到誌願者,這才厚著臉皮把蘇恒喊來。
“你上學的時候就很受歡迎,要說你沒朋友,打死我也不信。”蘇恒隻把林佳的話當開玩笑,要說沒朋友,他才算是真的孤僻,從來不主動去認識新朋友。
帶上誌願者帽子,掛上綬帶,蘇恒成了在場唯一一名誌願者,電視台的記者全程跟著幾名領導,禿頭的社區領導們在鏡頭前表現得十分親切,敬老院的老人就跟他們爹娘似的。
林佳和蘇恒跟在領導身後,聽從吩咐端茶遞水,偶爾給個一閃而過的鏡頭,馬上又轉到領導們的身上。
“你不是說公益活動麼?”蘇恒小聲說道。
林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當初上頭是跟我說公益活動的呀,還讓我多找些誌願者,我也沒想到是這種作秀,還麻煩你跑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
這話卻不是蘇恒說的,隻見一個禿頂的老年人湊到林佳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幾眼,猥瑣的嘿嘿笑著,嚇得林佳連忙躲到蘇恒身後。
敬老院的保姆急急忙忙的跟了上來,向林佳和蘇恒不住地道歉,說這個老人精神有點問題,一不小心被他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這個老人身形佝僂,穿著藍白病號服,腦袋上布滿了老年斑,看上去有八十來歲,蘇恒問道:“精神有問題為什麼不送到康複中心去?養老院好像是不能收留精神病人的吧?”
保姆忙不迭的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隻負責照顧這些老人家。”
說著就要把老人拉走,不料這老人緊緊的抓住蘇恒的衣服不撒手,嘴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麼,惹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一名腆著肚子的地中海領導走了過來,瞥了一眼蘇恒,問道:“佳佳呀,這是怎麼回事?”
林佳說明了情況,地中海領導頓時板起臉,說:“不像話,精神病人怎麼能住在敬老院?不是有精神康複中心嘛!把你們負責人喊來,再聯係這位老人家的家屬。”
他又喊來另外幾位領導,對著鏡頭說道:“這也是我們社區的失職,沒有及時調查清楚社區內所有敬老院的具體情況,我們會帶頭響應兩學一做,積極參與百日攻堅戰,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敬老院的負責人連連道歉,拉著地中海領導到一旁小聲說道:“主任,這個老人家的家屬不一般啊,背景硬的很,不然我也不想收留一個精神病啊。”
地中海領導眉毛一挑,沒有再多說,隻讓他聯係一下老人的家人。
不多時,一輛銀灰色添越停在了敬老院門口,從車上走下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穿著一襲灰色布袍,眼眉低垂;少的一身白色西裝,皮鞋擦得鋥亮,神色傲然。
眾人目光都忍不住在豪車上多停留幾秒,身著白色西裝的年輕人不屑的輕哼一聲,手插在褲袋裏,緩緩走到禿頂老人麵前,環視眾人,說:“這是我祖父,既然不讓他待了,那我就帶走了。”
老人鬆開了手,神色有些畏懼,愣愣的站在原地,白西裝一臉不耐煩,大聲喊道:“劉叔,你來搭把手,把祖父帶車上去。”
他輕咦一聲,目光掃過林佳和蘇恒,在林佳身上稍有停留,然後盯住了蘇恒,嘴角上揚:“有意思。”
蘇恒不動聲色,他在這傲慢的年輕男子身上感覺到了能量波動,強度和自己差不多,而另一名穿著灰色布袍的老人,則一點波動都沒有。
“劉叔,我們走。”白西裝轉身離去,禿頂老人被帶上了車,添越在轟鳴聲中絕塵而去,社區領導們還沒反應過來。
豪車上,白西裝搖晃著一杯紅酒,看了眼被固定在座位上的祖父,說道:“族裏什麼時候打算讓我祖父恢複神智?這麼多年了,我想他會願意說出秘辛了。”
“一切都由族老們決定,三少爺,這事不需要我們操心。”劉叔閉目養神,對這種事情也知之不多。
鄭家三少爺鄭思遠笑著說:“劉叔,我想你也察覺到了吧,剛才在敬老院裏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年歲和我相當,竟也達到了凝氣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在這凡塵俗世,我還以為我們二人是僅有的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