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燁拽著一臉好奇地看著宿管大爺的李珠和韓飛,喊了一句康威就往宿舍樓裏跑了進去。
康威眼中異彩連連,盯著汪燁若有所思。汪燁喊了他一句,他才跟了上去。
四個人摸回了宿舍,卻說宿管大爺還在那跟著火光走著。過了半天,那道火光突然滅了。宿管大爺一個激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四周,嘴裏嘀咕道:“我怎麼跑這來了?”說著就轉身往回走了。
學校後麵簡易宿舍外麵,一道人影晃悠悠地走過來。那人穿著對襟小褂,留著大辮子,正是那爬出來的血屍。
血屍探著腦袋向那宿舍裏看去,搖頭晃腦地說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竟然行這雞鳴狗盜之事,連我貼身玉佩都給偷了去。”
血屍搖頭晃腦地走進那簡易宿舍裏,來到謝天賜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謝天賜自言自語道:“長得就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難怪會做出這等為人不齒的事情。”
伸手從謝天賜枕頭下掏出一枚玉佩和一枚玉扳指,血屍將這些都一股腦塞進自己懷裏。就在這時候,謝天賜的小靈通手機響了起來,嚇得血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偷偷爬起來,發現是個小玩意發出的聲音,血屍將那還發著光的玩意摸過來。在手裏把玩了半天,血屍咂咂嘴搖著頭說道:“要說照明,不夠亮;要說修飾,太過難看;要說是音律,不成章法。竟沉迷於這種不三不四一無是處的玩意,難怪會幹出梁上君子才幹得出的事情。完全將聖人先賢的訓誡拋之腦後了,吾心甚痛,甚痛啊。”
卻說這血屍又是摸到王大膽床邊,將那兩件陶瓷飾物摸了回來,至於那個瓷碗,血屍懶得拿了。
血屍喃喃自語道:“並非書生行這不齒之事,隻為尋回己物,孔聖人莫怪,亞聖莫怪。”
正準備轉身出去,血屍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王大膽說道:“古人雲,功必賞,過必罰。行這等事情,我必須給你們點教訓。”
說完之後,血屍又回頭看了看謝天賜,說道:“孔明曾言,陟罰臧否,不宜異同。罰他自然也得罰你。”
說完血屍站在中間,兩隻手突兀地伸長,伸到兩人臉上捏住了兩人鼻子。或許是感覺好玩,血屍也是偷偷笑了起來。
謝天賜和王大膽隻覺得呼吸困難,兩人都憋醒了過來。看兩人要醒,血屍也是趕快將手臂縮了回來。
謝天賜兩人一醒過來就看見床頭站著一個人,屋子裏沒開燈,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血屍卻突然將臉湊了過去,謝天賜和王大膽也是看清楚了那張臉,當時嚇得氣都喘不過來。
過了足足半刻鍾,謝天賜才發出一聲震天動地殺豬般的嚎叫。
睡在門邊的工人一下拍在電燈開關上,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隻見謝天賜和王大膽兩人麵色慘白地坐在床上。
那人怒聲道:“你們兩個見鬼了?”
王大膽支支吾吾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人罵道:“神經病,還不睡覺?明天還得起早呢。”
宿舍外麵,血屍搖了搖頭說道:“朽木不可雕也,‘子不語,怪力亂神。’哪有什麼鬼?我是血屍。”
血屍優哉遊哉地向學校裏麵走去,又伸手摸了摸肚子,說道:“好餓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