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仰盂，艮覆碗。”
“震仰盂，正覆碗。”
“是艮覆碗。”
“艮覆碗。”
“對，繼續。離中斷，坎中滿。”
“離中斷，坎中滿。”
“兌上缺，巽下斷。”
“兌上缺，巽下斷。”
“很好，記住了沒？”
“沒有。”
“嗬嗬，那咱們再背一遍好不好？”
……
“小燁，坤卦上六爻辭是什麼？”
“龍戰於野，其道窮也。這是個大凶之卦。”
“我們卜卦呢，不能事先就想要什麼卦，這樣是不會準的。但應誠心，即使是凶卦也沒什麼大不了。卦象隻是告訴我們有凶險，並不是說會怎麼樣。”
“君子固然不立危牆之下，但是麵對凶險時，君子也不應退避。”
“君子以厚德載物。君子應當像大地一般，能夠承受更大的壓力，胸懷寬廣，包容萬物。所以凡事不能總是逃避，這也是師父對小燁的期望。”
……
汪燁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吳先生和汪燁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很長，隻有三年。甚至趙慶軒都陪伴了汪燁三年多時間，可是汪燁對吳先生的情感卻是趙慶軒替代不了的。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師父，亦師亦父。汪燁很小就離開了自己的父母家人，可以說自那以後，陪在汪燁身邊的就隻有吳先生一人。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不隻是簡單的授業之恩了。
汪燁伸手在地上畫下一個乾卦的符號，隔了一尺又畫下一個坤卦符號。慢慢地，汪燁將八卦符號盡數畫下，八個符號圍成了一圈。汪燁又在八卦中間畫下了一個太極。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無極生太極，太極，太極……”汪燁原本隻是想畫下吳先生教他的八卦卦象，卻沒有想到自己此刻竟是心神都沉了進去。
在汪燁體內，那太極老頭卻是激動起來。汪燁體內的十個老頭，其他老頭都或多或少將自己的絕技傳授給了汪燁。而這太極老頭雖然也曾指導過汪燁，卻從未將自己一身絕學傳授給汪燁。此刻，太極老頭卻是反常地激動起來。
“太極，什麼是太極？混沌初開，陰陽相生，是為太極。太極便是陰陽麼？”汪燁眼神裏有了迷茫，喃喃自語道。
汪燁身體裏，太極老頭忍不住開口說道：“蠢貨。”
汪燁搖了搖頭，說道：“太極是陰陽，卻又不隻是陰陽。”
汪燁伸出了右手，說道：“若翻手為陽，則覆手為陰。陰陽翻轉，隨心而動，這便是太極。太極，是活的……”
汪燁雙眼之中，光芒越來越亮，兩隻眼睛原本是一金一銀，此刻卻是散發出了相同的光芒。
汪燁右手向外推出，緩緩回收。這動作看似輕柔，卻帶得空氣都是似乎流轉起來。就像是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正圍著汪燁，任由他驅使鞭策。
汪燁右手收回之後，卻是突然向外狠狠拍了出去。一聲破空之響如同炸雷一般，驚得一邊的血屍跳了起來。那一掌拍出，隻見得門外飄揚的雪花都是被推出了好遠。落了厚厚積雪的地麵上更是被掃出了一大塊空白。
汪燁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這還不是太極。”
抬眼望去，隻見那些被自己一掌推出去的飄雪又慢悠悠飄了回來，汪燁身體一震。
“這才是太極麼？”
血屍看著汪燁，無語地說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