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昔陽兄弟四人抬著那箱子也是沒敢走大路,幾人走了那早已經沒有人走的山間小路。好在這不是棺材,裏麵沒有填石灰,所以箱子並不十分重。
雖說是小路,但是兄弟四人也是遇上了幾個人。麵對那些人的招呼,兄弟四人都是低著頭,隻顧喊著乞丐的名字,並不搭理那些搭話的人。
來到來龍山時,老漢已經等在那裏了。葬坑是早就挖好了的,那是老漢家的一塊地。將木箱放入葬坑之中,兄弟四人就抄起家夥填起土來。很快就填得和地一樣平了,兄弟四人這才停下手來。
按照乞丐所說,沒有墓碑,沒有葬禮,也不燒紙錢。兄弟四人將一株準備好的鬆樹苗栽在了墳頭之上,就和老漢一起回去了。
幾人走後,那株鬆樹噌的一聲燒著了,就像這樹是紙做的一般。很快,整株鬆樹就化作了灰燼。
萬芝山上,那是一處平地。這處地方說也奇怪,自從大約十年前,這塊地方就是寸草不生。十年來,這裏一根雜草都沒有。土地顯得極為幹燥,據說這裏連雪花都不會堆積。即使零八年雪災的時候,這裏也是沒有半點積雪。
月亮已經升到了高空,將那高大鬆樹的影子投到了這塊空地裏麵,如同妖魔鬼怪一般。
這個季節的夜裏,山裏並不平靜,蟲鳴鳥叫,不絕於耳。一條手臂粗細的五步龍在空地裏遊弋著。五步龍是這邊山裏常見的一種毒蛇,據說被這蛇咬中,五步斃命。
似乎是感覺到這塊地方有些不對勁,那五步龍也是加快了速度。就在這時候,一隻手臂突然從泥土中伸了出來。一切是那麼突然,就連那五步龍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隻手的手掌一把抓在了五步龍身上,五步龍腦袋猛地一甩,就在那手臂上留下了兩顆牙印。
那手臂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拽著五步龍往鬆軟的泥土中拉去。很快,那條五步龍就消失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四周又恢複如初。
先前還是皓月當空,不一會兒,月亮就完全被烏雲遮擋住了。深夜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落在這片土地上,很快就滲了下去。在萬芝山下的山溝裏,泉水從上方衝刷下來。這泉水是漆黑之色,還帶著一些小魚小蛇的屍體。
第二天早上老漢起來時,門口河裏水已經快要漫出來了。頗為詭異的是,河裏的水並不是平常發大水時的混濁之色,反倒是泛著黑色。水裏偶爾飄過幾隻筷子長的河魚,那些魚都是死的。
老漢看得心驚肉跳,這並不正常。聯想到乞丐與他說的那些話,老漢更是覺得事情有古怪。
昨天一直是晴天,天空萬裏無雲,晚上也是月明星稀,按理說不會有這麼大的雨才對。這場雨來得頗為意外,這一河水更是漲得莫名其妙。
變黑的不隻是河水,許多人家裏的自來水也是變得漆黑。尚田村人家裏自來水都是從高山之上接下來,四分之三的人家自來水源頭都在萬芝山。老漢家屬於另外的四分之一,他們家的自來水來自苦竹林,是另一座高山。
結果到中午的時候,村裏許多人都昏迷了。有近一半的人都是人事不省,開始發起高燒。
有人打了120,縣裏有醫生下來查看。回去之後,這事情引起了縣裏領導的重視。尚田村被隔離了,整個村子被限製出入。
經過調查發現,所有昏迷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喝了那黑色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