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嫋嫋挪挪站起身來,溫柔嫻雅。低頭淺淺一福,道:“公子有禮。”

潘豹看她低頭後露出一段白膩如雪的脖子,早就酥倒了半邊,他癡癡的瞧著那少女,讚道:“姑娘真是美如天仙啊。你這樣的姑娘,隻要跟了我,以後要什麼,包你就有什麼!”

那少女又坐了下來,眼睛有點發光,微笑道:“哦?”

潘豹又大聲喊道:“小二!小二!”有一個膽子大的店小二急忙從門後搶出,陪笑應道:“大爺。”

潘豹有心顯擺,從懷裏摸出一塊十足的赤金,重重扔到桌上,大笑道:“今天大爺高興,快備整桌的酒菜來,大爺要與這位姑娘共謀一醉。”

那少女聽了此言,微微一笑,伸出纖纖玉手,將這塊金子撿了回來,笑道:“二公子,吃這客棧裏的油膩,有什麼意思?何不跟小妹到舍下,由小妹親手下廚,弄些蘇杭的精致小菜,再彈奏一曲,給二公子下酒呢?”的

潘豹不料她如此知情識趣,倒有意外之喜,情不自禁,一伸手便握住了那少女的手,隻覺滿手香滑,忙道:“依你,依你。姑娘靈秀飄逸,當然行事也是別致風雅了。我從命就是。”

那少女眼皮垂下,睫毛眨了眨,抿嘴一笑,將手抽回,眼珠風情萬種的轉了轉,笑道:“二哥,小妹剛剛要買幾件首飾。不如二哥陪我先去買了,小妹再陪二哥如何?”三言兩語,就將二公子換為二哥,語氣格外親熱,聽到潘豹耳裏,魂魄飛了一半。他正要在那少女麵前顯示豪奢,以博美人一笑,聞言正中下懷。哈哈大笑道:“妹妹說話,哥哥什麼時候駁過。就去,就去!”他再要拉那少女的手,那少女輕輕一笑,閃了開去,隻留下一陣香風。

當下二人一同來到最大的珠寶店,那少女看都不看,隨便就撿了最貴的二十樣。潘豹原來也曾順手牽羊,不告而取過。但今天為了在那少女麵前誇耀氣派,卻從懷裏掏出一張實實在在的五千兩銀票來。掌櫃的從來沒做過這麼大的生意,又驚又喜,又是為難,小心奕奕陪笑道:“公子,這些首飾,都是小店頂極貴重的,光這個紅寶石手鐲,就是無價之寶,總價一共一萬二千兩銀子。公子還需再付七千兩。”潘豹眉頭一皺,口頭禪又到了嘴邊,喝道:“你知道我是誰?潘太師的二公子潘豹!今天就帶這麼多,剩下賒了,明天到太師府去取。”那掌櫃聽說,又驚又怕又不信,正要措詞狡說,那少女先把臉一沉,把櫃子上的首飾一推,冷睨了潘豹一眼,道:“賒來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原來聽見二哥說,要什麼給我什麼?還當二哥是真心。強搶的東西我不愛,既然沒錢,一樣都別買了吧。從今後起,我隻當二哥說什麼話,都是不算數的就是了。”

潘豹滿心裏隻想那少女淺唱低吟的奉待,見她沒了興致,那就掃興之極了。他一盤算,一萬二千兩銀子雖是一筆大數,但隻要那少女就範之後,自己再瞞著她搶回來就行了,所以毫不當一回事,喝命手下:“立刻回府,去取七千兩銀子來!”那少女聽了這話,這才微微一笑,重現歡顏,巧言令色的奉承起潘豹來。VHrPg9Z8fec_8Pq1。

一時銀兩取回,付了帳,二人一同出來。那少女懷了珠寶,滿臉喜色,笑道:“小妹舍下就在郊外,二哥若不嫌棄,就請賞駕一遊。小妹保證二哥靈魂出竅,大暢心意。”

潘豹大喜,連道:“好!好!好!”

那少女飄了他一眼,嘟嘴道:“咱們是去遊山玩水,又不是去衝鋒陷陣,你帶著這些粗魯的人,待一會兒,若是少了興致情趣,你可別怪我。”

潘豹心癢難搔,急不及耐,立刻令手下止步。他傍在那少女身邊,聞著她的發絲,心中想入非非,每當有些非份舉動,都被那少女嬌嗔止住了,怪他粗魯,不懂風月。少女要哄他開心,便嬌笑道:“二哥,小妹雖不象二哥這樣富貴,但小妹的住處卻要比二哥的精致呢。”

潘豹不信,笑道:“就是皇宮,也沒有潘太師府精致,你那裏是什麼地方,我不信。”

那少女搖了搖身子,帶起一陣香風,嬌嗔道:“小妹形容給你聽,好不好?”

潘豹半癡半醉,笑道:“妹妹的形容,一定好聽。”

那少女神秘一笑,臉上甚有陶醉之意,笑道:“我的屋子,不是用尋常材料砌的,每塊磚每塊瓦,都是各種顏色的玉砌成。瓦是紫玉,牆是白玉,門框是碧玉。院前院後,隻種白色的玉蘭花,這種花是遠古嗚拉國的品種,四季不敗,香鬱醉人。我那酒窖裏,堆滿了從先秦以來曆朝曆代釀造的美酒,不多不少,整整一百壇。所有的丫環,長得都象天上的仙女。還有皇宮大內吃不著的精致小菜,聽不著的優雅琴聲,觀不完的美景,賞不完的樂事。”

潘豹不信,笑道:“哪有這樣的事?”

那少女含情脈脈,向他凝視,笑道:“我騙你幹什麼?你一去就知。”

潘豹聽了,倒也有幾分好奇,心想那少女的住處,即使不象她所吹的那樣玄乎,但料來也必十分別致了。心中更急,恨不得一步便到那裏。那少女見他加快腳步,掩口一笑,也便跟上。

二人走了良久,來到一間破破爛爛的土房前,那少女停住腳步。潘豹瞠目結舌,望著那少女道:“這就是你那好的不得了的住處?”

那少女神秘一笑,道:“你別急啊。我那裏是地下桃源,這隻是個入口。若不是如此隱密,你見多識廣的潘少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潘豹一想也對,跟著走進。忽聽身後“呀”的一聲,兩道板門,無風自閉。潘豹一怔,剛覺得奇怪,後腦已著了一記,滿天星鬥,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潘豹悠悠醒轉,第一眼看到的,仍是那紅衣少女,笑容還是剛才那麼嬌柔動人。他神智漸複,立刻覺得渾身上下,劇痛難當。猶如脫guang衣服,滾在剛從爐子裏拿出的烙鐵上。潘豹享福已久,哪裏受得了這個苦?立刻慘叫起來,臉上滿是驚怖的神色,望著那個少女,呻吟道:“妹妹....我....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