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一番話說得楊業滿麵發燒,皇上微笑地看著楊業,不露聲色。“陛下,請問楊。。。景如何處置?從心裏講,臣不相信他會。。私通遼人,臣推測。。。他可能是。。在美色麵前。。。臣。。。真是。。。痛心疾首,楊家子弟裏也有他這樣的好色之徒。。。臣無地自容,懇請陛下發落”
皇帝淡淡地說“愛卿的衷心朕知道,以後做事要小心就是了,至於延昭,朕自有道理”
大郎和四郎親自給六郎上藥包紮,血水汗水和尿液把身下的床單浸濕,大郎趕緊喂他喝水,兩大碗水喂進,六郎蘇醒過來,無神的大眼睛裏目光暗淡,似乎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四郎派人在營外探聽著楊業回來沒有,楊業還沒回來,卻來了第二個傳旨官
皇帝旨意削奪六郎靖遠大將軍銜,將他押入監牢候審,並傳旨兩日後班師回京
“大將軍,快,楊元帥已經快到營門了”有小廝稟報
“四郎,我去接父帥,你趕快帶人打開禁閉營的牢房,把六郎送過去,”大郎有條不紊地吩咐,臨出門,又吩咐:“記著老四,找間通風好,幹淨點的牢房”
“爹”大郎攙扶著父親下馬,看得出楊業一臉疲憊。“皇上仁慈寬厚,隻是吩咐將那個孽障下獄候審,還安慰了我,說他對我們楊家除了那個孽障的其他人都是很相信的,大郎,我累了,要回去先睡了,你替我傳郎中給他處理一下”
三更的月色皎潔明亮,一條黑影如風一般輕輕掠過楊家軍禁閉營,楊家軍軍紀嚴明,士兵遵紀守法,很少有人被關在禁閉營中,所以楊業所部的禁閉營牢房要比其他將領的部隊少許多,隻有一共三間,就是這三間房子,還經常空著,那黑影在一間牢房的門前停住,仔細打量。然後推門而入。
皇帝陰鬱地在行宮中的甬道上踱著步,遠遠看見自己的三子元侃,他正摟著一個清秀的小太監匆匆走過。皇帝暗暗搖頭,符皇後一天到晚地嘮叨,覺得立儲大事應該馬上定下來,而八賢王趙德芳天天來上朝,這讓他怎麼也得不著機會。如今天下是趙家的,但還不完全是趙光義家的,他想著不久前暴病而亡的三弟光美,雖然已死,但是還有一批暗藏與朝野內外的勢力,加上西蜀,北漢和南唐的餘孽。。。北邊的強鄰契丹現在是兵強馬壯,皇帝暗想,要是自己能夠掌握天下所有的兵權,就不怕任何亂黨,征服大遼當然重要,但是也要防止武將在國家用兵之際趁機結幫拉夥,他後悔沒有直接管理湛瀘營,自己太小看這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個人魅力,要是當初招他做了駙馬。。。符皇後的另一個孩子和祥公主。。皇帝越想越氣,開國之初,自己太需要一個像楊景這樣的文武全才來為自己效力,他並不缺武將,曹彬,潘美等人,可是這些人都老了,另外,這些從龍老臣以及其他所謂青年才俊與他最關鍵的區別是前者有私而楊景心底坦蕩無私,這一點是皇帝最為欣賞楊景的,楊家七子,有的有勇但謀略不足,像老五,有的才智也夠,但是和其他青年人一樣,喜歡權力和榮耀,如老三,有的太過敦厚,沒有什麼創造力,如老大,有的雖然有才,卻難免有貳心,如老二,還有那個楊四郎,此人自從李煜之女死後,就不可加以信任了。他喜歡楊六郎那坦坦蕩蕩的胸懷,喜歡他文韜武略的才華,更喜歡他熱忱無私的眼神,甚至希望將他當作自己的子嗣一樣栽培,可是沒想到,這個二十歲的青年竟然是這樣的難以馴服,竟然連駙馬的位子都不屑一顧,本來可以將楊景訓練成自己的一把鋒利寶劍,卻因為這個蠢姑娘,弄成了騎虎難下,皇帝冷笑,心中不服之氣頓生,暗暗下定決心,要把這個楊景和他的湛瀘營變成對自己絕對效忠能讓自己運用自如的奴仆和鷹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