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卡爾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發現有兩人正在收拾行囊,昊武盤腿坐著背上的兩把劍已經放了下來,一把仍然用布條包裹著,放在身側,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材質,隻能看見是一把劍狀,另一把,昊武正在擦拭著,劍身長二尺七寸,劍柄六寸,劍身紋“昊武”二字,雙刃極鋒。
在另外一旁,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簡單束發的男子正在處理一些中藥材,身前放著一個簡易的藥櫃,側顏柔美,像極了一位絕世美人,但是眉宇和喉結,卻在向外宣泄著男子的氣息。按理來說,處理著帶著泥土的藥材,昨日剛醒來也不見其蹤影,那麼他應該就是替自己治療的醫師了,隻是這藥材應該是他自己采摘的,但是身上卻是一點泥漬汙點都沒有,整件長袍如雪潔白。
再看兩眼,白袍男子不言語,整個人如謫仙人般,與這破敗小廟出奇的格格不入,縱然是個男人,卡爾也不禁看入迷了。
“仁義你醒啦!”
昊武見卡爾探起頭來看著這邊,放下手中的劍,走到床邊扶著卡爾坐了起來。
“這是我師傅,昨天在路上就是我師傅發現你的,你的藥也是我師傅給熬的。”
“你好,我叫蘇儀,字仁義,多謝師傅救命之恩。”卡爾向著師傅行了一個他倆沒看懂的禮
魏君遷已經站起身來,向著卡爾一禮,“在下魏禮魏君遷,救人乃醫者本分,蘇公子無需言謝。”魏君遷將藥材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將藥櫃往牆角一放,“修文(昊武字),去將藥給蘇公子端過來。”
“好嘞!”言罷,昊武就轉身去了廟外,再進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碗和昨日一樣的湯藥。
“蘇公子失血頗多,身子虛,這碗湯藥是為你補充氣血的,待其稍稍涼上一點,服下會恢複的快些。”魏君遷說道,昊武便將湯藥放在一旁。
“我看蘇公子的言行不像是漢人的樣子,再加上雖然失血頗多,但是體外又不見明創,多半是妖物所為了,不知蘇公子遭遇了些什麼?”
居然這麼若無其事的提到妖怪,看來這個世界果然跟書上標識一樣‘妖出鬼沒’啊......再加上禮儀和說話的不一致,所以將我判斷為外族人嗎,那就這樣吧。
“先生我的確不是漢人,至於其他的都記不清楚了,隻知道自己曾經有個漢族名字叫蘇儀,昏迷之前的其他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隻知道隨身帶著一本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書,為什麼會失血過多也不太記得,大概真如魏師傅所言是妖怪所為吧。”
“是妖怪就好辦了,我兩下就能把它給收拾了。”昊武在一旁哼唧到。
魏君遷隻是瞟了他一眼,昊武就再沒做聲。
“若真是如此,隻怕這妖物不好尋找了。”魏君遷歎了一口氣,“隻怕蘇公子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遭遇的妖物也記不起了。”
“是......是這樣的,不僅這些不記得了,之前的事情也一概不記得了,親戚朋友,身前身後諸多瑣事也一概不知了,也不知道我以前父母是否還在,若是還在的話,想必他們現在應該是擔心極了吧。”卡爾頗為感慨的說道,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在感慨自身。
“不知蘇公子有什麼打算?”
“我如今無以為生,又怯於死,魏師傅以醫術救我,不如以醫術活我?”卡爾道。
“你想隨我學醫?”魏君遷展顏一笑,“學醫之路無比艱辛,醫者之心,仁者之道,是非之心,不可不修。”
魏君遷這一笑,卡爾的眼裏便隻剩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