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幕城中,華燈初上,主街之上,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而平日如世外的陸府內,此時燈火通明,仆人們來往穿梭,一刻不停,臉上掛著緊張不安的神色。
“稟城主,尚未發現小姐蹤跡。”
陸名淵不斷詢問著前來回報的奴仆。夜到子時,陸婉欣遲遲沒有歸家,讓陸府眾人惴惴不安。
“婉欣,她該不會遭了方家的……。”陸婉欣的母親哭哭啼啼,已然失了分寸。
陸正榮立馬打斷妻子的話道:“別亂說,方家看上婉欣,會想盡辦法討婉欣歡心。何況他們自認勝券在握,何必做這畫蛇添足之事。”
“可、可是,仆人不是說有人看到婉欣被方雲洲追入深巷中。”陸母道。
遲遲沒有消息,陸名淵也漸漸失了耐心,正欲往方家問個明白。突然,李並快步走到他麵前,恭敬地道:“主人,方雲洲以及他師兄登門。”
“來得好,讓他們進來。”陸名淵話中隱含怒氣。
……
方雲洲神色焦急地走到陸名淵麵前道:“雲洲拜見陸爺爺,聽聞婉欣妹妹不見蹤影,我內心十分不安。我已派出家丁,出城尋找婉欣。”
“勞你費心了。”陸名淵不動聲色,看向他旁邊的高峰。高峰此人傲氣十足,腰背挺拔,對陸名淵目光避也不避,氣氛一時僵滯。
“這位少俠好氣魄,不愧是清劍門生。”陸名淵當先開口道。
“哦,這位是我師兄。師兄,這位是陸城主。上次在我家,你見過的。”方雲洲假意打個圓場。
“陸前輩,好。”
陸名淵卻不再理他,對著方雲洲道:“你今天可曾見過婉欣?”
方雲洲笑著搖搖頭道:“未曾見過。”
“那方家丟了什麼東西?”
方雲洲一怔,這話說得沒來由,卻意味著陸名淵對方家的舉動十分了解,他話有深意地道:“陸爺爺,真是消息靈通啊。隻是丟了幾株名貴的草藥,不礙事。”
“哦?那盜匪抓到了沒?”
“沒有,那人有一女同夥,武功高強,等我到時,他們已不見了蹤影。”
“是怎樣的武功高強。”陸名淵道。
“快劍穿喉,傷口利薄,這種劍招,即便是我也很難做到。”方雲洲眼神一變,靜靜觀察著他的神色。聽到此處,陸名淵內心多半確定那名女子就是陸婉欣,表麵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道:“我還未曾見過這種劍招。”
方雲洲有些失望,他此來是想確定那人是不是陸婉欣,畢竟她的失蹤與盜匪離去的時間太過巧合,又與陸名淵說了幾句麵子上的話。回到方府途中,他細細想了下今日發生的事:“藥方並沒有丟失貴重的東西,而且陸府本就有自己藥方,她應無理由自找麻煩。可她失蹤之謎,又太過蹊蹺,是陸家在謀算什麼嗎?”
長街漸趨幽暗,隻見天際忽來一抹黑雲遮月,空中竟泛起蒙蒙霧氣,遮蔽視線。
方雲洲察覺異樣,冷哼一聲,拔劍在手,雙眼環視四周道:“是誰?”高峰亦感不尋常,冷鋒在握,凝視著霧中虛影:“師弟,靠在我身邊。”
方雲洲正要靠近高峰之際,忽來一道劍氣直貫兩人中間。兩人猛然跳開,各自進入雲霧之中,再看不清彼此的位置。
高峰屏氣凝神,數道劍氣再次飛來。高峰長劍在握,盡展清劍修為。劍鋒一蕩,震懾來敵。
“哦?還有點本事。”霧中一道陰冷沙啞的聲音傳來。
“有本事就出來,躲在暗處算什麼本事!”高峰怒吼道。
沒有回應,巷中靜得可怕。高峰警惕了良久,殺氛漸漸消退。正當高峰以為那人退去之時,忽然,一道身影攜利芒疾至,寒光照眼,一式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