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扯下外套,露出胳膊上的槍傷。一槍兩洞,子彈直接射穿胳膊。華子從隨身的醫藥袋裏,翻出繃帶,手腳麻利的給他清理,上藥,纏好,才收拾東西,起身慢慢站在一旁。
“嗬!”
宋揚活動下胳膊,嗤笑一聲,才對上何老的雙眼,無所謂的道:“對方對作挺快的,現在這裏已經被人包圍了,誰也別想從地麵上出去。”
何老神情閃爍,宋揚緊盯著他,目光興味。
“咳!”何老低咳一聲,試探道:“人手一把,能衝出去嗎?”
人手一把。何老未指明,但在場眾人都明白,何老說的是槍。眾人都看向宋揚,甕中捉鱉,每個人都想當那個捉的人,而不是做甕中的鱉被別人捉。
“沒有可能。”宋揚搖頭,:“圍的都是好手,槍法奇準,而這,加上我兩個被一槍爆頭的兄弟,隻單單是一個警告。”宋揚揚著自己胳膊,眾人麵色皆變。
“等人。”何老道出眾人的心聲。圍而不剿,絕對是重要人物還未到聲,而當那位重要人物到場時,怕已是他們命喪之時。
沒人會相信,對方會與他們握手言歡。
何老神色閃爍,宋揚掃眼牆上的掛鍾,神色莫名。直到‘滴滴’聲傳來,他接起電話,聽到裏麵的聲音,才真正色變。
市內。張閑扯著孫理,朝著孫理招供出來的宋揚埋在N市最大的據點走去。接連的勝利讓他天真的小臉一片朝紅,警惕性也明顯降低。
黑漆漆巷子,一家四合院門前,掛著兩盞紅彤彤的燈籠,在夜晚的微風中輕輕搖晃,帶來一陣陣詭異。
張閑扭頭,挑眉看向孫理:“這詭異的地方?”
孫理點頭:“越是詭異,越是人少,就越是安全,不是嗎?”
張閑點頭,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可是,看著如鬼吹燈般的巷子,天不怕地不怕,單單從小怕鬼的張閑還是止不住的一陣皮麻,雙腳如被釘在地裏般,躊躇著就是不肯往前一步。
孫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又很快掩去,上前一步,看著張閑,神色焦急加雜著恐懼,聲音誘惑:“張先生,其他據點被滅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到這裏來,我們多拖一秒,就可能多一條漏網之魚,這樣實屬不智啊,再者,兄弟們正是因著連場的勝利,士氣大漲,現攻進去,定是攻無不破。”
“是嗎?”張閑心動,但依舊有些不確定,孫理瞧著,心下一喜,隻要再加把勁,張閑必定出動。於是張閑話落,他連連點頭肯定,但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張閑非旦沒有立刻下令攻擊,而是歪頭下下打量著他。
“我怎麼感覺孫經理比我們還焦急呢?”
孫理驚震,心思跳動,臉上依舊一片肯定,努力保持理智,勝利之差這一步,他定不能在此失敗。
想著,孫理一臉無奈,苦笑道:“多一條漏網之魚,在下就多一份危險,”到這,他挺起胸膛,一臉舍生求仁的氣概:“孫理既然叛了,定不會愚蠢的再自尋死路,我隻願全殲敵人,給自己換取更大存活的空間。張先生若是不信孫某,可在此一槍斃了孫某,孫某死而無願,隻歎我孫某投人不名,活刻受死。”
啪!一朵煙花在遠處空中綻放。
啪啪啪!
寂靜的夜空被接連不斷的煙火照亮,張閑抬手,狠狠拍著孫理的肩膀,笑的一臉天真:“孫經理多疑了,我隻是順口一問。”說完,扭頭嗬道:“給我上!讓孫經理看看我盛世男兒的氣概!”
說完,張閑揮刀跑在第一線,身後烏壓壓一片人,蜂擁卻保持一定秩序的跟上。
嘭!
老舊的木門被一腳踹踏,眾人蜂擁而入。進去後,眾人看著眼前情景,頓時愣住。
四合院比想象中的要大,經過人工刻意整改,門後空地如橫放的足球場那般大。
張閑眯眼,看著正對門口,烏壓站著的一片人,扭頭看向孫理還未來的及說話,身後他們剛剛跑過的巷子裏,腳步騰騰,很快,站在門口的自家兄弟被迫湧進院子,眼睜睜看著又是一群與對方相同著裝的人烏壓壓的湧進。
張閑苦笑,他就說他最討厭夾心餅幹的。
“好樣的。”張閑回頭,拍著孫理的肩膀,伸著大拇指,“孫經理可要好好活著啊。”說完,不等孫理反應,抬手怒吼一聲,帶著眾人向一方球門的位置跑去。
沒有對質,沒有喊話,一切盡在電光失火間,聲麵情形再變,等所有人站定,兩方人馬各守一方球門成對立之勢。
形勢調轉,張閑本穩勝的人馬,在對方兩方回合後,僅至人家人數三分之一,立馬處於劣勢。但,看著當前的情景,孫理皺眉,心裏總有股不對,在看到張閑對他眨眼輕笑時,那股不對突然轉換成不安。對方人馬明明不及他們一半,毫無懼怕,這點不說,單單一點,張閑對他的反叛,對後麵湧進的人馬,隻挑了挑眉,眼中除了興味,毫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