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社會發達了,樹子裏的人出去的差不多,很少有人還來這裏,但做為老一輩的人,幾乎沒有不在這裏度過夜,做飯休息什麼的,所以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所以,他們出來打獵,就算用不上這間小屋,也時常會繞過來收拾一下,而事情,就發生在三十幾年前,一群來山裏打獵的人,繞跑過來收拾屋子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慘憾事。
當時有五六人一起來的小屋,初進小屋時,一群人還說說笑笑的。大約十五分鍾後,其中兩人感覺頭有些發昏,就想睡一覺。兩人打了招呼剛躺下,變故陡生。
一聲慘叫起,另外幾人意掄起打獵用的斧頭,招呼不打直接向躺著的兩人劈下。兩人全身上下無一處完整,當場身死。而剩下向人,砍完後,竟掄著帶血的斧頭互相劈砍,直至全部倒下。
六人打獵第一天未回,家裏人都想著休息在小屋了,也未曾擔心。至到第三天,才感覺不對,組織了人上山尋找。直接到了小屋。小屋牆上,地上,全是血,斷胳膊斷腿,五髒六腑散了一地。那慘絕人寰的場景驚呆了所有人。
有人受驚過度,轉身跑了。而這一部分人幸運的活了下來。
而留下的人,沒過多長時間,重蹈了前人覆轍,一個未回。
他也問過王叔,怎麼不報案。誰知,得到的答案更讓人恐懼。
事情發生後,當時村裏人就報了案,鄉裏很快也做出了反應,派了人過來。但來人勘察了現場後,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又撤走了,隻警告村民,不要接近小屋。
連鄉裏來的人都這樣說,村民更是驚駭不異,認定小屋那裏怪異,再不肯接近。那時村子偏僻,村民信息不通,愚昧之人占多數,而發生慘案的幾家人,先後探索小屋遇難後,此事更是沒人提起。
“這麼慘烈,當時鄉裏也沒有給個說話?”
這事明顯透著不正常,按照王叔說的,前前後後死了不下十多個人,這麼多人慘死,除外戰爭時代,絕對是轟動一時的絕大慘案。而當時,卻像一棵小石子投入湖裏,連一個水花也沒濺起,就這樣沉底。
王叔搖頭沒有說話,隻是重重歎了口氣。隔了半天,才緩緩道:“我當時還不是村長,隻是一名普通的小青年,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資格參與,至於鄉裏給沒給回複,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村長十幾前年就調任了,全家跟著一起離開王家村。那之後,我才當上的村長。”
這個前任村長肯定知道事情真相。李少南眼神閃爍,不過,算了,事情這麼久,他也沒閑心管這閑事。
兩人一通沉默,李少南抬頭,王叔微垂著頭,眼角一片濕潤。
李少南神色不變,過了片刻才似無意的道:“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就算有什麼線索也早就斷了……”
“我隻想知道原因,她死的原因。”
李少南話未說完,王叔陡然停步,轉身看著他,眼底泛紅,激動的嘴唇直發顫,未了,才輕輕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一出,王叔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一樣,他輕呼口氣,平定的心情,才慢慢道出他那一段來不及開花結果的初戀。
當年王叔初戀女孩父親也在慘死的六人當中。她母親跟著第二波人去小屋,僥幸活命令回來後,卻是驚嚇過度,整日子瘋瘋癲癲。當時,鄉裏來人走後,女孩請求王叔與她一起去小屋擦查真實情況,王叔猶豫不決,說要考慮一下,並勸女孩不要冒進,要從長計議。
第二天,天一早,他就去了女孩家,可是女孩家大門緊鎖。他才發現,女孩當時答應了,晚上卻一人去了小屋。隨後,小屋一百米外,女孩的屍體被人發現,死狀淒慘。
李少南聽著他的敘述,神情微變。他看向王叔,王叔嘴角彎起一抹苦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認為是我的懦弱害了她,我……”王叔搖頭,顯然是說不下去。
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結果已是這樣。這麼多年,愧疚,自責,後悔的情緒無不像一塊大石,壓的他喘不過氣。
找出事情的真相。成了他唯一的寄托,解放的希望。
兩人心思各異,都不再說話,很快,李少南拔開一叢灌木,眼前豁然一亮。
十米大小的石潭邊上,一間竹製的小屋,小屋旁邊的草叢中開滿了不知明的野花,應著風一擺一擺,映著後麵的樹林,很有時外桃園的感覺。
突然,視線掃過一處,李少南目光一凝。竹屋後,一道白影一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