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前一天,趁媽媽中午去打飯的期間,她把真正的日記本用護士給的碘酒浸濕以後,藏到了這層樓公共衛生間的女廁所,某一個馬桶的水箱裏。
日記原本是用鉛筆寫的,筆跡很輕,被碘液染色又被水浸泡後,完全看不出來原本寫了些什麼。
因為是被發現會很麻煩的日記,迪雅當然不會把它交給其他人,尤其是這個麻煩的高功能反社會少年。但因為他堅持想要,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畢竟,她答應把日記本給他,可沒保證過日記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遵守承諾了。”迪雅麵無表情,“請你離開,我要繼續睡覺。”
聞言,少年不但沒有離開,反而爬到床上。原本按住肩膀的雙手,猛地掐住了小女孩纖細的脖子。
“你耍了我。”行凶者神態自若,對小女孩的掙紮無動於衷,“我討厭你。”
迪雅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被扼住的咽喉無法輸入氧氣,縱然她能想出數種對付他的方法,沒有力氣掙脫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
明天就能出院,回到卡金,過上正常的生活,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死掉……!
緊急時刻,她的腦中閃過一抹藍色的影子。那是一隻形似灰鬆鴉、通體藍色的小鳥。
它應該已經逃走了吧……本來還想多了解它一點的。
小女孩忽然睜大了眼。
視線越過少年的肩膀,那隻藍鳥從天花板的黑暗中悄然出現,俯衝而下。
“啊!”突然被鳥爪抓傷的少年,下意識地揮動胳膊驅趕,卻被小鳥敏捷的動作抓花了臉。
脖子被鬆開,小女孩猛烈地咳嗽了幾下,毫不遲疑地跳下床,奪門而出。
走廊盡頭的問訊處有人值班。迪雅跑到近前,發現值班的正是護士莉莉絲。
原本打著盹的護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小女孩捂著脖子上氣不接下氣,連忙從問詢台後麵跑了出來。
“怎麼了?”她麵帶擔憂地打量著迪雅,“做噩夢了?”
“我的房間裏有個少年,”小女孩用聽不出慌亂的語氣解釋道,“他剛剛想殺我。”
聞言,莉莉絲直接把驚惶寫在了臉上。她想給小女孩一個擁抱以示安慰,卻被她躲開了。
“請快點跟我去看看吧。”迪雅指著自己房間的方向。
“……”護士欲言又止,沉默了兩個呼吸的時間,還是跟著小女孩來到了病房前。
透著玻璃,裏麵沒有一個人影。她打開牆上的開關,室內被白色冷光籠罩。
——那個少年不見了。
“迪雅小朋友,是不是你把噩夢當真了?”
護士說著伸手去摸小女孩的頭,再一次被她刻意躲開。
沒錯,這也是手術的後遺症。迪雅現在對肢體接觸非常抵觸——當然,家人除外。
小女孩沒有繼續和護士說話,而是直接走進病房,關上燈爬上床。
她看到護士呆愣地站在走廊上,近十秒後才走掉。
躺在床上,迪雅扭了扭脖子,總覺得枕頭有點奇怪。好像哪裏被硬物硌到,感覺凹凸不平。
她翻過身,把枕頭整個拿起來。
枕頭正中,放著一個帶掛繩的石頭墜子,形狀介於橢圓形和梨形之間。
迪雅重新打開燈,看清了石頭的外貌——長徑約4cm,質地類似玉石,不透明,呈現帶灰調的水藍色。
當她把石頭像項鏈一樣戴在脖子上時,腦中立刻響起了一個不像人類的聲音:
「這是你救了我的謝禮。」
「你是誰?」她默念道。
「我是能帶來幸福的吉祥物,人們稱呼我為【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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