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用的東西!”
代州城,一間算是闊氣的宅院中,數日沒外出走動的馬元麵色陰寒,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滿是怒意。
這幫廢物,好不容易見到個貌美的女子,竟然沒能帶回來,還被人給打傷,這臉麵全給丟盡了。
手拍在身邊的桌案上,眼中殺機迸出,又是被那小小的夥長給壞了好事,真是冤家路窄,想到那日下不來台的場麵,馬元恨不得殺了那罪魁禍首!
要不是他,劉繼業也不會趁機收走了建雄軍,而他也不會淪落到閉門不出,沒了行事的底氣。
胸口起伏著,拳頭青筋暴起,馬元咬牙切齒的問著身邊之人,“還沒打探出他的來曆麼?”
身邊一名心腹走上了前,遲疑了片刻,小聲應道,“回小主,有消息了,此人姓劉名璟,乃是劉府的第六子,現為劉繼業帳下做著夥長。”
“啪!”
一聲脆響,馬元右手再次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上,整個臉鐵青的嚇人,目光也變得陰厲起來,那幾個跪著的隨從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忙將頭再低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廝敢如此的囂張,都是劉繼業搞的鬼,看我不收拾了他!”
剛才那心腹之人臉上一絲猶豫浮現,掙紮了片刻,輕聲上前繼續道,“小主,千萬不能失了分寸,嚴先生已經在路上了,隻要他一到,定能幫助小主好生的對付著劉家父子。”
緊緊地捏著拳頭,馬元猛然從座椅上站起,“哼,本公子乃是名門之後,豈是受這種潑皮癩子的羞辱!”
“何蘇你不要多說了”,揮手止住欲要說話的心腹,眼睛掃過屋中眾人,“這件事便交給你了,記住,要狠狠的折磨於他!”
咬牙切齒著,馬元語中滿是恨意。
“你是說馬元縱容手下行凶?”
晚膳之時,劉繼業剛端起碗筷,待聽到八妹的告狀,不禁停下了筷箸,望向了劉延昭去。
不待後者說話,八妹又是搶言道,“是的爹,幸好有六哥與七哥在,否則羅家姐姐肯定被他們抓走了!”
“什麼,他們竟然搶羅家小娘子!”
羅家父女與劉府較好,營中將士受傷時濟春坊也會經常相助,因而聽到馬元要搶羅氏女之時,不禁是劉繼業感到吃驚,其餘幾郎也是大為憤怒。
放下手中的碗,劉繼業沉聲問了劉延昭當時情形,後者自然認真的一一作答,待說道並沒重創對方,放其回去之後,他點了點頭道,“六郎做的不錯,這件事為父會處理,你們兄弟幾人便不要插手了。”
“可是爹……”
八妹還想說些,卻被劉延昭給勸住了,“八妹,爹會給羅姑娘一個交待,來,趕緊吃飯吧!”
晚膳之後,八妹與七郎本想纏著劉延昭來繼續講著故事,卻被他給打發了,因為等下還有要事得辦。
穿過不長的簷廊,來到廚房,小排風已經提著食盒守在了那裏,見到他,小臉上露出了歡喜之色。
大步上前,劉延昭接過食盒,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笑著逗道,“真是香,排風做菜的手藝倒是進步了,弄得我剛吃飽又覺得餓了!”
“六公子不嫌棄就好,上次六公子與夫人準許排風與小姐一道習武識字,小婦人還沒有機會來感謝,如今又給她買了衣物,小婦人真是感激萬分!”
這時候,廚房中走出一位年輕的婦人,想來是排風的娘親,秀娥了,見到劉延昭便要彎腰作福。
這情形,正是他所不願見到的,急忙擺手出言道,“無需多禮,排風清秀乖巧,我待她如妹妹,自家妹妹當然得照顧幾分。”
劉延昭這隨口一說,卻是讓秀娥更加的感恩戴德,她與排風隻不過是劉風的打雜仆役,如今劉延昭卻是要視排風為妹,即便是口上說說,也足以讓人歡喜異常。
“排風我有事得先走了,你扶你娘親回去早點歇息吧!”
那秀娥硬是要再做拜謝,劉延昭實在無法,隻能提著食盒拔腿跑開了,留下排風被娘親給摟進懷裏,聽著她口中不斷念叨著的,“六公子真是好人,排風你日後可不能做了錯事……”
“幸好走得快”,搖頭感歎了句,提著食盒,出了門剛要上馬而行,卻聽到背後有喚聲傳來,回過頭,見到三郎正匆匆的快步而來。
“三哥,你找小弟我有事?”
“諾,這是爹讓我給你送來的!”
三郎將手中的一隻小甕遞了過來,劉延昭聞了聞,一股較為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應該是烈酒,當下收好放入食盒中笑著道,“爹果然做事周到,小弟我就差點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