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陽書院的授課與三醉庵倒是無多少的差別,夫子都是按照科試的內容來講學。
這些東西,在府州之時,楊延昭都已經跟著耿元符學了通透,因而一時間他有些不明白恩師派他來睢陽書院有何用意。
好在睢陽書院有一個大的藏書樓,而書院對明德齋學子也不苛求於學堂之上,所以大多時間楊延昭都是在藏書閣中渡過。
藏書閣是一座雅致的三層小樓,底層是各家經典書籍,楊延昭對這些恰巧有欠缺之處,因此也不登往上摟,便每日在底層靠窗之處捧著書卷仔細研讀。
當然,時常有書院其他弟子過來,不過他們大都是往樓上前行,那韓國華倒也天天獨自一人來書閣,在底層不作聲的看著書籍。
所以,不時的有三五成群的學子沿著木梯上樓,看著韓國華是一片敬畏,而目光移到不遠處楊延昭身上時,則換成了鄙夷。
對於這些,楊延昭渾然不在意,明德齋也不去了,朝進藏書樓,日落西山才在樓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提醒下離去。
時日久了,與那韓國華也熟斂了幾分,見麵時,楊延昭都會對他微笑示意,後者麵容雖然還是如往常的不苟言笑,但至少也會僵硬的點兩下頭來回應。
散學之餘,溫仲舒也會來藏書閣見楊延昭,不過大多時都不打擾他,也取了經書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待日落閉閣之後與楊延昭一道離去。
二人的回去之時也算是順路,而溫仲舒也喜歡這時候與楊延昭談古論今,常過了路段都沒有察覺,一直跟著到了楊延昭的小院。
每逢這時,楊延昭就會留他吃個便飯,起初後者會有些抹不開情麵,但時幾次下來,倒也是習慣了。
飯後,溫仲舒告辭離去,楊延昭則是挑燈夜讀,時日不多,必須得爭分奪秒的將白日所學的東西吃透。
見郭淮無事所做,楊延昭索性將薛玉玦的傳給他的書拿了出來,反正郭淮是自家山門的人,看上一看,小師叔想來也不會怪罪。
如此一來,郭淮也算是樂得其事,畢竟這裏麵可是薛玉玦一生所學,當下對楊延昭心懷感激的到一邊參悟去了。
這日,楊延昭依舊在藏書閣閱讀書卷,對麵的韓國華倒是沒有過來,數日都有他默不作聲的陪伴,現在倒是有幾分不習慣了。
攤開書,正打算好生研讀,卻見溫仲舒匆忙走了進來,“延昭兄,你還在這裏作甚,張師都快急的跳腳了。”
聽到這焦急之語,楊延昭有些不解,“怎麼了,秉陽兄?”
“延昭兄今日可是月末,書院每逢此日都要舉行論學,你怎麼能還坐在這裏?趕緊隨我去輿文堂,張師可是催了好久,遣了幾波人尋你!”
論學?楊延昭有些印象,那還是張浩引他去見山長時所提及的,似乎是書院中學子辯論之類得事
看了看手中的書卷,在其中夾了個小白紙條,稍後將書放到了原位,跟著已經急出滿頭汗的溫仲舒望著外麵走去。
說句心裏話,這些所謂的論學楊延昭並不想參加,與心中有了點筆墨便目中無人,語氣極為傲慢的書呆子爭辯,隻會自找不快。
但畢竟是張浩要他前往,不看僧麵,那也得看佛麵了,所以即便他有些不情願,仍是要去露個麵。
輿文堂在書院的東南角,每逢月末,都會聚集眾多的學子,想在其中舉行的論學上一展頭角,所以,即便是尋常的日子這裏並不開放,但輿文堂在書院中也是眾人皆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