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卷 廟堂之上 第二百三十章 汴梁依舊春滿城(1 / 2)

河水潺潺而過,清寒濕潤,若優柔女子,沁人心扉。

一番梳洗之後,楊延昭更是覺得精神氣爽,異常的舒適,換上郭淮送到岸邊的衣衫,將濕漉漉的長發隨意的用發簪束起,正朝著馬車邊走去,卻見羅氏女急忙的拿出了手帕,上前便要給他擦拭水漬。

“羅姑娘,不必如此麻煩。”

一旁,郭淮甕聲道了一句,繼而望向楊延昭,“延昭師弟,你將靈氣運轉起來試試。”

聞言,楊延昭心中大為好奇,並依言而行,一股強勁的氣息帶著獵獵之風席卷而過,頃刻間,泥草漫天飛舞,那郭淮見此情形忙將羅氏女護在了身後。

好一會,這股氣勢才收了去,本是被發簪盤著的長發在身後隨著微風飄動,白玉膚,唇紅齒白,身修長,倒也是算是仙氣然然,做得了那世外高人。

隻是,眼下周身滿是塵土和草葉,見著狼狽的模樣,楊延昭忙晃動著衣衫,將這些汙物去掉,並對著郭淮尷尬的笑了笑,“本想照著合德師兄之意去做,但怎知變成了這般。”

“無妨,延昭師弟初識禦氣,想要掌握其中精要,還是需要些時日。”

說罷,郭淮眼中多出了絲的閃躲的複雜之色,猶豫了許久,這才道出了昨夜未出手的緣由,“延昭師弟,佛宗來襲,我未出手,倒是害的師弟受苦了。”

之前的那根玉簪已經被震碎,接過羅氏女遞來的銀簪,楊延昭將長發重新束起,笑著搖頭道,“合德師兄,你我兄弟之間何來這般矯情,你不出手,自由不出手的道理,小弟怎能不明事理,心中胡亂的生出忿恨?”

眼中多了些安定之色,點了點頭,郭淮低聲道,“那佛宗的領首之人便是悟行,他與我交手多次,早已經是知根知底,若不佯裝暈倒,怕是很容易便被他給識破了身份。而且,交戰之初,明上師叔便給我發了暗訊,所以我便裝作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正在整理衣衫的楊延昭不禁停了下來,來人竟然是悟行,如此說來,郭淮不出手倒也是對的,否則,他作為道家弟子的底牌便將公布與世人眼中。

隻是,悟行三番兩次冒險襲擊柴清雲又是為何?難不成她的身上確實有所謂的錦帛,隻是自己並未察覺到?

而這錦帛又是何物?

想著,抬首望向不遠處馬車旁,正給受傷的綠珠等人熬藥的柴清雲,楊延昭的兩道雲峰眉擰成了一團。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天不過是晌午,遂再次抓了些魚做了烤食之物,填飽肚子,昨夜祝力、蕭慕春等人皆是受了傷,便又在河畔停息了一日。

抽著空隙,楊延昭又是問了柴清雲錦帛之事,後者聞言,自是如同先前在閩南所說那般,“六郎,我身上確實沒有所謂的錦帛之物,玉兒又怎麼會巧言來欺騙於你。”

“佛宗之人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這般勞師動眾,甚至冒險對你這郡主動手,想來這錦帛之中定是藏著驚天秘聞,或許與先帝有著關聯。”

悟行是跟著悟則入世,所以,楊延昭下意識的牽扯出了太祖,而柴清雲聽到這句,也沉思想了起來,須臾壓低了聲音道,“先帝曾經一時興起答應玉兒自擇郎君,並賜了一套鳳冠霞帔,隻是當時玉兒去往了北地,將它收了起來,再後來先帝仙逝,便也忘記取了出來。”

如此說來,或許其中真的藏著某些秘密。

心中有了猜測,便也有了好奇,因而,在翌日,蕭慕春等人皆是身體大為好轉之後,一行人再次駕車前行。

或許正如明上道人所說前路有道家弟子暗中相護,也或許是佛宗吃了癟不敢再次出手,一路走著,倒也未遇見困難之事,隻是有些不長眼的山賊盜匪,而這些,不過是跳梁小醜,哪裏添得上險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