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潺潺的流水聲,她隻覺得心裏異常平和,也許來到這陌生的時空對她來說未免不是件好事。

夜裏看著那盛放的桃花也別有一番情趣,讓人有種飄飄然不真實的感覺。難怪那江南第一才子唐寅自喻桃花仙人,想是古往今來的眾多文人雅士都被桃花的美豔與灑脫震撼著吧。興之所至,她不禁低低地吟唱那首桃花詩,優美清越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桃花林中,有如天籟:

桃花庵歌,唐寅。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換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唱罷,紫色的麵紗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接著在瞬間就飛到了她臉上,覆蓋住了絕色,她蹙眉,不好,有人來了……

雖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紫黛亦從容不迫地遊過溫泉的邊沿,剛拿起衣物,隻來得及穿好裏衣褻褲,幼細的手臂就被一大手擒住,力氣之大讓她動彈不得。到了這時候,即使是再淡然的她已不禁有了一絲慌亂……雖然在現代一夜情比比皆是,但她卻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遙遠的古代就這樣狼狽的情況下給人輕薄去,她還沒那麼放得開。

而這深山中杳無人煙,就算開口大聲求救也沒任何作用,隻會徒增笑柄。也許老人教她的障眼法可以派上用場吧,這樣想著她念起了咒語,男子魔鬼般冷酷的聲音傳來,“想用障眼法嗎?那對本王可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呢,因為本王自小就會破解這種小小的法術。”

想來用法術自保是行不通的了,既然他能破她上乘的障眼法,那自會有辦法破她的其他法術。怎麼辦呢?一咬牙,慌亂的思緒很快冷靜了下來,越是如此就越應想其他辦法自救。她很好地藏住了自己的混亂,反而用她那泛著紫霧的美目勇敢地看向來者。

隻一抬眼就望入了一雙邪魅熱烈的俊臉……不同於上官無求那似仙人般絕美得縹緲卻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他眉宇間透露出的王者霸氣比著郜睿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極其合身的藍袍襯著他完美的體格,幾乎無可挑剔。而那俊臉的主人也正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似乎十分欣賞她的快速機智的反應。完美如阿波羅神的他給了她一個魅惑的笑,低頭在她耳邊沉道,“看夠了沒有?我的桃花仙?”

她鎮定地輕拉過被牽製住的手臂,不懼地對上他那兩汪深邃如子夜的黑潭,反問他,“那你……又看夠了沒有?”****的衣服輕輕地遮住了****,半掩半露著,卻更顯性感,她那光潔的額上怒放的紫牡丹在微濕的長發的忽隱忽現,似要與星光媲美;神奇的紫色麵紗竟是沾了水也不見濕,月光也在這時不失時機重新照著溫泉中濕透的她,讓她在夜裏格外的美麗得驚人卻也格外的神秘。紫黛知道自己此時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著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散發著如此強勢氣質的男人麵前是極危險的,即使自己有極好的輕功,無奈她此刻這種情形怕也飛不起來,沒辦法,看來她隻能智取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