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天偏偏安排他們相遇,而且彼此間本來是空白的一片,現在卻被人為地塗黑了。他們的命運,早已在錯過中糾纏到了一起。
多麼諷刺,多麼無奈啊。
“小心!”
伸出手要拉住他往下墜的身軀,手快要碰觸到他,卻讓她硬生生地給縮了回來。不能,她碰上他,會兩敗俱傷。
閉上眼睛,她不再看他。
心情是複雜的,是沉重的,壓得讓她要透不過氣來。他的失望,比段情的背叛,還要讓自己心痛如絞。
這是不對的,她知道。
就在她遲疑的時刻,魔絕形如鬼魅地靠近他們,扶住了昏死過去的邪魔一世。他的藍色如深海的眼睛裏有著複雜,有著疑惑,更多的,則是冷漠的關懷。
“邪兒……”
從這孩子降臨人世,他從未給過他任何作為人父該給的關注;那時的他,一心沉浸在失去黛的恐懼與絕望之中,忽略了他。而且,邪魔一世向來強悍,他無與倫比的實力和高深的法術都讓他不必擔心,他會有任何危險。他的孩兒,可是萬年前讓天地鬼神都為之震驚恐懼的人物啊。
“他的傷已遍及四肢,心脈也時有時無……”他自言自語,手上沾了紫黑的血跡,在日光照耀下,那一點一滴的血,象是華麗的紫牡丹一般,放肆地開放。
“這是……”
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由得他不信,話音裏有著無奈和憤怒:“是,血咒。”
四界裏難纏的毒咒之最。
血咒一旦發作,隻有施咒者能解,而施咒者是以其九生九世的生命起誓下的蠱咒,也就是說,施咒者已經死了一萬年不止,所以也就再沒辦法現身解咒。
枉身邊的人擁有無法無天的法術,也對這種血咒無可奈何。
可是,為什麼?施咒者並不在場。
萬神睜開眼後,便接到一束寒冽的目光,那種寒冷,讓處於溫暖陽光下的她,都覺得毛骨悚然,仿若置身千年冰窟之中。
魔絕是在懷疑她嗎?
暗自嘲笑自己,他的懷疑也不無可能。邪魔宮主可是一直在她身邊啊,況且,她身上被人施下的咒,可有來頭了。
鬱水藍,應該叫你為月神兒才是吧。你就如此對待一個你愛的,並且至今還深愛著你的男人嗎?
邪魔一世在不斷地流血,全身都在流,過不了多久,他的血就會完全流幹。對於魔來說,沒了血,便是有再高深厲害的法術,也會丟失元神,進而喪失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