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修的反應冷靜,好像就隻是把這封郵件讀了一遍一樣,就在白水金以為他反應平平,下一秒他就撥通了電話。
等晚上白水金穿著西裝看見煙花秀時人都呆了幾秒。
“老公哥,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
煙花上還有他的名字,這種霸道的土狗情節,實打實的出現在自己身上,白水金居然沒有尷尬,反而還有些激動雀躍。
“不會。”王環修在外人麵前要多正經有多正經,俯身在他耳邊道:“你是最棒的。”
這是他從王環修口中最常聽到的話,對方時常跟他說。
收到郵件的五天後,白水金到達了訓練選拔的地點,封閉式的訓練,可能一個星期就隻跳一個動作,枯燥泛味還折磨人。
五百人的選拔十分壯觀,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人離開。
考核人員很嚴,但也對大家很包容。參加訓練和選拔的學員剛到這裏沒有受到任何下馬威,光是五百選幾的概念就讓人倍感壓力。
當然舞團也不是要隻知道跳舞的舞蹈機器,不會刻意去打壓學員,一切都順其自然。
能者留下,缺陷者淘汰。
過了兩個月,學員從一開始的五百人變成了一百人。
周圍的朋友越來越少,甚至有人因為太過緊張,有時候會出現拉肚子的現象。
但和同學們交流時也會有不少快樂,兩個月讓大家的關係都變得融洽不少。
在一次深夜訓練的時候,希爾頓先生突然到場,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都為之驚喜,但也帶來了個可怕的消息。
希爾頓:“我知道大家都是通過層層選拔來到的這裏,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汗水,成長的路上就是這樣。”
他環視一周,“接下來的幾個月還有大大小小不同的考核,最後我們會在你們這一百個人挑選出一位舞者來擔任巡演第一場的開場。”
希爾頓先生豎起的那根手指,讓大家呼吸都慢半拍。
五百人中出一百人,最後一百人中出一人。
一百人中誰都有可能是那一人,但比這一人更大幾率的是所有人都可能是淘汰者。
自希爾頓說出隻要一人之後,所有人的競爭意識都比之前高了數倍。
走到這裏的一百人都想成為那百分之一,沒有人想要放棄。
白水金也不例外。
白水金每晚能和王環修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以前王環修忙,現在換成了白水金。
剛結婚時白水金天天追在人屁股後麵叫,一口一個老公哥,王環修覺得煩,現在倒過來,王環修成了每天在手機上叫人的那一個。
等他意識到行為的轉換後,王環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地笑了笑。
他這幾個月飛過來看過白水金,有時候陪陪他,有時候遠遠看他一眼,因為對方沒有時間。
白水金在舞蹈上很專注,他不想打擾對方。
今晚白水金又在現場訓練到晚上十一點才出來,這裏離他的宿舍不遠,白水金背著書包往回走。
他看著手機,上麵是王環修給他發的消息,手指往下滑很久才到底,不知道對方到底給他發了多少,哪怕他沒時間回複,王環修也還是堅持不懈的給他發各種消息,最後是一條語音。
白水金把手機貼到耳邊聽。
“你是最棒的,寶貝兒。”
白水金臉熱的搓搓耳朵。
想老公哥了。
在還剩兩個月的時候,一百個舞者最後就隻剩下了六人。
這六人中白水金是唯一的亞洲麵孔,他過於堅韌,在每次考試選拔中都脫穎而出。
越是最後越能感受淘汰的殘酷。
這六人中誰和誰都不是朋友,但其他幾人都是一個語種的,漸漸的白水金感受到了他們的排擠。
白水金的人緣一向很好,上次被排擠還是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
那時的白水金並不在意,所以現在也不會在意。
他坐在地板上弄著舞鞋,明天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選拔。
六個人中隻能留一個。
白水金沒有因為遭到排擠而生出難過的心理,影響他的狀態。
然而他不在乎,卻有人偏想讓他在乎。
白水金坐在地板上弄好舞鞋,還不等站起,視線前方就出現了一雙腳,抬頭看去,是一名叫凱文的舞者。
凱文平時沒少針對白水金,白水金也能從他身上很直觀的感受到厭煩的情緒,當初排擠他就是凱文拉攏別人開的頭。
白水金看著他,並沒有散發他平時的熱情友好,而是板著臉問,“有什麼事情嗎?”
凱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覺得你跳的很好嗎?”
白水金知道他是來吵架的,不打算理他。
凱文拉住他,“你不會感受不到吧,這裏沒有人喜歡你。”
白水金:“舞蹈看的是舞者的舞蹈功底和表現能力,不是人緣的好壞。”
再說除了這裏他人緣都挺好的。
“我和其他舞者都覺得你的舞蹈有問題,你自己難道沒有發現嗎,還在這裏沾沾自喜。”
白水金不說話了。
凱文像是遇到火藥的打火石,“你的四肢像扭曲的蟲子,跳舞像塊爛抹布,沒有一點美感,你根本站不上舞台。”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大家都說你跳的不好,早點回家吧小朋友。”
凱文咄咄逼人。
白水金抬起眼,冷靜地問,“其實你很怕我吧。”
凱文笑了,“怕你什麼?怕你蟲子一樣的四肢,怕你跳的像看抹布?”
白水金:“怕我是明天的百分之一。”
他眼尾上揚,滿滿的都是自信與驕傲,“你其實跳不過我吧,現在隻能打打嘴炮來攻擊我,試圖打消我的自信,幹擾到明天的比賽。”
凱文麵色難看,明顯被擊中了內心。
白水金不是第一個被他這樣對待的人,他之前也用這樣的心理戰術弄走了兩三個人。
明天是最後的選拔,白水金是最有競爭力的一個。
“你還不信是吧,你問問其他四個人,哪個人會說你跳的好?你根本登不了台!”
“不好意思,你嘴巴裏的一句話我都不會信。”
白水金看著他,眼中是最對明天最後選拔的誌在必得。
“因為我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