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人類.內髒.”
阿卡魯伸出了它黃毛的大爪子,仿佛看到了人間美味,強烈的食欲控製著它,於是它向道澤爾抓去。
同時,它也放下了車廂,流著口水的巨大嘴唇扭動著,露出一道充滿歡笑而猙獰的可怕表情。
咚!
“啊.”
車廂從鬆開的巨爪下砸在大地上,學員們猛地下墜,不禁驚呼起來!
“咯咯.咯咯.”
蜘蛛模樣的醜陋怪物因強烈的興奮而不時抽著氣,那眼中仿佛站著的不是一名手持大劍,身著鎧甲的勇士,而是一道它期盼已久的美味佳肴,四肢踏著土地晃晃作響的走動起來,想要近距離觀察一番道澤爾,似乎要在用餐之前將他好好玩弄一番。
道澤爾胡渣的臉上開始滲出汗水,眼睛上下左右不停閃動,看著怪物越來越接近,心慌之下,吞咽了一口口水,身體深陷恐懼中動一下也不能,過不了多久,劍的光澤被一片陰影所籠罩。
“嗚.,你看起來好好吃啊。”
怪物張開血盆大口,腐爛的皮膚褶皺,青紫舌頭卷動,分泌出粘稠的液體,在如此近距離之下,還依稀可以看到口腔內剩殘餘的馬匹鬃毛,並夾雜著血絲以及一些細碎的肉沫,濃濃的腥氣讓人惡心之至。
“怪物,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滾回你的老巢去吧。”
道澤爾這一刻心中開始不為其龐大的身軀與扭曲的行徑而恐懼,瞳孔收縮,眼神堅定,緊握住手中的大劍,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咻!
下一刻,他不管雙方之間力量是否有多大差距,肌肉緊實的大腿狠狠蹬地,飛快的奔了出去,手中雕花大劍拔出並高高豎起,欲要發動搶攻!
“哢哢..你要幹什麼?”
阿卡魯身下的“腫瘤”隨著長滿蟲豸的身體翻動從下方移了上來,那是一個可怕的人類頭部,臉色蒼白而妖異,口中發出嗤笑,感情原來先前一切怪物的聲音皆是這張有著人臉的腫瘤說出來的。
“那是它的核心麼?”
道澤爾十分專注,手中劍隨著對方動作不斷做著角度變換,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嚓!
一隻利爪快得不可思議,看似笨挫遲鈍,其實一直在隱藏它的力量,刺向道澤爾,道澤爾措防不及,一道粗大的紅色血漿噴射了出來。
“啊——!”
“道澤爾?!”
阿內泰斯聽到這聲慘叫,微胖的臉上顯露出焦急之色,也不管危不危險,爬起了身,拿著自己的佩劍便衝了出去,其餘的人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剛下了馬車,就看到了讓他驚悚的一幕!
灰色的短發不如之前那樣意氣風發,嘴角溢出了大量鮮血,大口張合,喘著粗氣,強壯的右手捂住受傷的左腹,左手握住立於地上的劍,以支撐身體不會倒下。隻是那睜開的渾圓雙眼以及地上不小的血攤,可以判斷此刻他受的傷恐怕十分嚴重。
“道澤爾!”
阿內泰斯慌了,他看到了,從道澤爾的背麵上,在左腹那裏被擊穿了個杯口大的洞,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麵臨死亡。
“我馬上來救你!”
阿內泰斯拔出寶劍,毫不遲疑的跑了上去。
“別過來!”
道澤爾見到好友奮不顧身跑來救他,心中很是感動,半閉一隻眼,強忍住劇痛,嘶聲大吼勸阻之,不忍其遭到不測。
“絲絲~,甜的。”
阿卡魯蟲眼眯起,不斷****著沾滿血漿旳尖指,很享受的模樣。而它那身軀下的巨型鬼臉腫瘤,其口中也含著血液,時不時,沾著血的利爪在腫瘤的口上抹上一點,好滿足兩個口的所求。
而阿內泰斯對之聞所未聞,堅定不移地向道澤爾移動。
突然,眼前黑影掠過,阿內泰斯瞳孔收縮,渾身劇烈顫抖,喉嚨甜意上湧,一團血不受控製的噴吐而出!
“不!!”
車外響過道澤爾撕心裂肺的慘叫,仿佛這一刻誰也無法拯救他們。
“我忍不住了,阿留斯,你能用你的能力去救他們嗎?”
麵對未來同學慘遭傷害,姚舜炎對外麵的怪物無比憤怒,立即對阿留斯用唇語表達救意,因為目前隻有阿留斯可能有能力製服外麵的生物。
“我拒絕,上級對我有嚴格限製,我的能力不能隨便暴露。”
阿留斯亦用唇語回絕了姚舜炎的請求。
“可惡,難道不能通融一下嗎。”
“必須是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或者除你我以外其餘人全部死亡的情況下,我才可以用我的能力。”
阿留斯說這話的同時,火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靠,組織那麼絕,為了一己之私,當真對他人於不顧嗎,不行,你必須去,我命令你去。”
“阿斯耶(姚舜炎),首先作為一名下級成員,你真的很天真,很可笑,我很反感你這種多管閑事的性格,還有你的權限不足。”
阿留斯以嘲諷的方式告訴了姚舜炎其不可能性。
“大不了,我豁出去了,你不願幫,我去!”
“哼,傻蛋,這裏這麼多人,都沒有去幫的意願,你去又能起什麼作用!”
阿留斯對於這種人失望透頂了,一點也沒有大局觀,有時必要的犧牲並不是不可以,如果你稍一心軟,那麼下一個倒黴的人就可能是自己,她自己就在曾經的任務中深有體會。
“我無悔,我不是你們西方人,沒有那麼多人是萬物的尺度的自私的認識,我體內流的是炎黃的血!”
“嗯,自私?哼!炎黃?西方人?”
姚舜炎的一番話讓阿留斯不能理解,並且讓她更為生氣。
姚舜炎眼神堅定,從一旁的某位學員拿了把佩劍,站了起來。
“該死,那是我的劍!”
被拿了佩劍的人叫牙切齒,氣洶洶的站了起來,一臉不罷休的模樣,立即撲了上去。
可是修煉有武功的姚舜炎,身手敏捷,一個閃身,就讓那個人撲了個空,跌在車上。
阿留斯漠然,衛影的主人可是交代了,這個姚舜炎有著他們需要的關鍵因素,不能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她決定在這個家夥即將被殺死時,將他救下來,然後再去學院,剩下的人一概不管,衛影的最重要原則便是隱密性,這也是除了姚舜炎以外,每一個衛影真正成員必須遵守的秘則。
“誰有勇氣的,與我一起去救人。”
姚舜炎大呼,對幾名男學員進行鼓動。
“開什麼玩笑,那怪物那麼可怕,誰也不會想去送死。”
一個女生開口了,似對這種大義的愚蠢行為相當反感。
“你就別自詡正義了,我們不會跟你去的,如果那頭怪物沒察覺到我們,或許我們還可以活下來,但如果出去了,那就死定了。”
“正是如此,我勸你也別去了,好好留下來,等那怪物走後,到了學院,請那裏的軍隊出動剿滅怪物才是正確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恐懼,自私,對生命無比看重,是啊,人在任何時刻想到的都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這並沒有錯,可是他自從遇到炎帝那老人家後,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樣。
沒有誰對生命不渴望,不充滿期待自己會活得更好,就如他曾經生活在都市裏一樣,每個人都為了利與權,表麵上不爭,實則有時表露出來的渴望,是一種扭曲的人性。
救人也好,不救也好,誰把那“大義”兩字會看得比生命還重,他姚舜炎自己都認為社會就是這樣,但看到炎帝後,那傳說中的先祖神農後,他的一切觀念都發生了變化,在物欲橫流的城市中,誰記得過他,誰知道過他,就連他老人家真實的名字都不清楚。
是啊,他們知道來幹啥,知道來幹啥用,可沒有這位先祖曾經可歌可泣的奉獻,我們今日還存在嗎?不說存在不存在,就說一部分人他們的先祖也會死於病痛之中,正因為神農他敢於深入大山中,為族人,為血脈嚐盡百草,創造醫術,正有了他的無私,才有了今日的延續,無私難做,正因為如此,才必須去做!這也不是責任,更不是理由,這是先賢留下來的驕傲,是我們應該記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