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征途 第八十四章 非洲雄鷹(1 / 2)

在秦夜不長的童年記憶裏,第一次聽到尼日利亞的名字是在自己小時候的教練米盧諾維奇的故事裏。

離1998年法國世界杯開打還有2天,博拉·米盧蒂諾維奇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在訓練基地裏指導隊員。他選擇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裏,例行公事般等待著薩尼·阿巴查將軍的解雇電話。神奇教練早就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在不久之前,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這位尼日利亞的獨裁者的建議,獨自敲定了飛往法國的23人大名單。這激怒了阿巴查,米盧蒂諾維奇很有自知之明地收拾好了行李,隻等獨裁的將軍打來的電話。

讓他意外的,電話響了,不過不是來自將軍阿巴查,而是來自將軍的秘書,“阿巴查死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和三個妓女快活時突發心髒病。所以你繼續幹你的活吧。”

米盧蒂諾維奇把此歸結於運氣,阿巴查的同僚則認為是政敵投毒所致,不管何種說法成立,他的帥位終歸保住了,尼日利亞人也在法國世界杯上幹掉了西班牙,闖入了16強。

神奇教練的人生有一個名詞一直伴隨著他,那就是流浪,但也是流浪給了米盧諾維奇更多的機會去接觸世界角落裏的一些明明有天賦渴望踢足球的孩子。

做秦夜的足球老師就是一個很幸運的遇見,如果沒有米盧,秦夜的足球啟蒙可能會推遲三年、五年,那就是對天賦最開始地浪費了。

不過就像米盧說過的,很多原因,讓他和他們仍沒有逾越前輩所創下的紀錄——1990年,喀麥隆曆史性地打入了意大利世界杯的8強,讓世人對非洲足球充滿了期待。

可惜,足球在這塊大陸的發展始終沒有達到它應該達到的高度。政治對足球的幹涉,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始終是非洲足球一個揮之不去的枷鎖。正如米盧蒂諾維奇所說:“在那裏教練不可能有長期的計劃,隨時都有可能被政治家給掃地出門。”

不光是政治,迷信的巫術也充斥著這片落後的大陸。非洲人對於自己的國家隊總是超乎尋常地充滿期待,無論對手是誰他們都希望能夠戰而勝之。這樣的自信態度自然有其可取之處,但想要完成這樣的目標先前的努力卻也是必不可少的。

年輕球員的培養、基層教練的培訓是實現目標的關鍵環節,但這卻是不少非洲球隊無法逾越的鴻溝,於是巫術在相當長的時間裏大行其道:2000年,非洲杯的決賽上,尼日利亞開局不利,很早就被塞內加爾破門。眼看時間不多,一名尼日利亞足協官員繞進了內場,把一個施了咒的神符丟在塞內加爾的網後,他的球隊也在隨後連進2球獲得冠軍。2002年在馬裏舉行的非洲杯則更為離譜,當時喀麥隆門將恩科諾和主教練沙弗爾在他們將要比賽的半決賽場地上踩場,卻被當地警方逮捕。起初,警方指控兩人未經授權,後經過調解他們雖被無罪釋放,但事後警察表示他們拘捕喀麥隆人的真正理由是怕恩科諾會給草地施法。

落後的經濟拖著非洲足球前進的後腿,隨馬賽獲得過4次法甲聯賽冠軍和1次歐洲冠軍杯冠軍的前加納國腳阿貝迪·貝利回憶起,“在我那個年代,非洲還沒什麼賓館,所以我回去隻能住大學宿舍裏。我記得有一次,周六晚上我代表馬賽和巴黎聖日耳曼比賽,贏了球,然後周日早上十點飛到加納。國家隊比賽是下午三點,所以我家都來不及回,隻能直接找了張桌子,躺上去眯了會。”結果,球隊的人完全忘記了貝利的存在,等到大巴開到一半,他們才發覺球星還在桌子上,於是趕忙折返回來接人。

“過去很糟糕,球員都實際得很,你不給他們錢,他們肯定不好好踢。巴薩和國際米蘭有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天方夜譚。這一點,你可以問問薩莫埃爾· 埃托奧,他對這些可清楚得很。”對於過去,貝利隻能無奈地回答。

除此以外,篡改年齡也長時間限製了非洲足球的突破。非洲大陸出球星,這幾乎是世界足壇的真理,但迄今為止非洲國家卻始終難以突破世界杯八強的瓶頸,與之形成對比的是一些非洲國家隊的U-20和U-17年齡段的國家隊卻往往能夠在世青賽、世少賽斬金奪銀,這種現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采取了篡改球員年齡的作弊手段。

那些出生在偏遠村莊的小孩,由於距離城市過於遙遠,他們的出生資料基本是一片空白。主教練和足協的管理人員甚至在明知道球員超齡的情況下依然還選擇撒謊。於是那些更改了年齡的球員,他們可以通過與自己小2到3歲對手比賽來展露出所謂的“天賦”,並且更容易來贏得歐洲俱樂部球探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