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教練,如果輸了比賽我們出線不是很困難了麼?”錢曉亮可沒想過自己首發的第一場比賽是輸的。
不過錢曉亮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雪城拿下了雲尚,就是有九個積分了,而山東孔孟這一場的對手是沒有了張亞天的廣澤高中根本不具備威脅的實力,那麼孔孟順理成章也就拿下了9分。這樣一來,如果雲尚要出線就得死磕小組實力最強的孔孟高中,要不然別說奪冠了,小組出線都沒可能了。
“我當然希望我們能贏,不過我更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健健康康,冠軍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拿,但是你們的健康卻不是我能給第二次的。”
曲飛說的沒錯,對於這群有熱情、有追求、有天賦的孩子來說,高中足球聯賽冠軍也許是他們長大之後徜徉在自己記憶深處最開心的一個片段,但如果這個開心要賭上他們的健康那還是放棄吧。
“對方的隊長10號史輝,有一個外號叫‘屠夫’,是出了名的危險人物,不管等下比賽踢得怎麼樣,你們能夠不去接近這個人就不要去接近,明白了麼!”
“光聽這個綽號就能知道對方是個什麼人了,作風硬朗,動作粗野,犯規頻繁。他們那哪是踢球,根本就是借機發泄嘛。”教導主任這樣的非專業人士都可以分析出一大堆的東西,可以想見雪城高中帶給現在雲尚球員有多大的影響了。
後麵關於教練的防守部署,大家都顯得心事重重的,心不在焉的。對此曲飛隻能報以苦笑,對於心理上的問題,並不是自己一個教練能夠幫助他們克服的。自己的警告已經講得很明白了,接下來就要看這些球員自己怎麼把握球場上的局麵了。
這場比賽曲飛不追求贏,但是一定不能輸!因為它關係著雲尚高中可以走多遠,也關係著這些孩子們的未來可以走多遠。他們必須克服恐懼,這是他們成長的必經之路。
秦夜可能是休息室裏聽得最認真的一個,盡管他並不是這場比賽的首發,但是他做好了替補出場的準備——看樣子,他根本沒把曲飛關於對手危險的定論放在心頭。
“夜老大,你還是準備上場麼?”
“教練又沒說這場比賽我們不上,。隻是沒有首發,再說足球怎麼可能沒有犯規呢?”秦夜看著風華反問了一句。
“可是他們的犯規很粗野,甚至傷人!教練也說了,讓我們不要上場為妙。”
秦夜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對風華很認真地說道:“風,我認為你們把他們想複雜了。他們再壞,但隻要他們踢足球,就說明他們壞不到哪兒去。隻要選擇了踢足球的人,就說明他們愛足球,愛足球的人怎麼可能去傷害足球呢?”
風華一時語塞,秦夜的這套說法聽上去有些幼稚,但又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過如果大家都像他那樣想,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戰爭、暴力了,更不會有假球、黑少、足球流氓和球場暴力了。
風華搖了搖頭,也許這就是秦夜為什麼能夠讓風華和蕭寒這樣天資並不遜色於秦夜的兩個人心甘情願和秦夜在一起踢足球吧。
真是一個因為單純所以快樂的人啊!
臨出場,曲飛還在給隊員們放鬆,但是隊員們看上去還是很緊張,大多數人都在一遍一遍的檢查他們的護腿板有沒有戴歪,會不會掉下來。
其實要不是在比賽前知道雪城高中粗野的足球風格,雲尚這些球員還可以帶著輕鬆的心態去踢比賽,說不準按照他們的實力能夠輕鬆取勝。隻是現在,就像心理暗示一樣,曲飛雖然是為了保險起見把話說在了前頭,可是看上去更像是讓不好的陰影埋藏在隊員們的心理隨著比賽一點點地擴散開來。
裁判把雙方隊長叫到一起挑邊。
燕鴻在和史輝握手的時候,盡管對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但燕鴻卻能感到一股寒意向自己襲來,特別是那雙眼睛——黑得沒有一絲亮光,就像一個陽光永遠都照射不到的角落一樣。隻是盯著你,都可以讓你結冰。
燕鴻不由自主地選擇了避開對方的眼睛。
“字還是麵?”
“字!”
“麵。”
硬幣被拋向空中,不斷的翻滾,再落下。
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