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柳從容不忍再聽下去。

“為了唯一的親人——你那苦命的母親,你忍痛割愛,嫁到辰王府,不過你的心一直沒變,一直係在那個斯文溫柔的他身上。”覺察到柳從蓉眼神開始轉向淒慘,寧菱語氣也跟著一轉,“可惜他去了,還沒等到真正的幸福,就那樣冤死了。”

青青綠草出現滴滴晶瑩,那是淚珠,來柳從蓉的淚水的凝結。

“為了追求愛情,娘娘不惜衝破傳統束縛,這種為真愛不顧一切的精神,著實令下官深感欽佩。然而娘娘如今的畏縮退讓,卻又讓下官替何旭東感到不值。”

“旭東……旭東……”柳妃突然低喃起來,緩緩地向前幾步,重新回到湖岸邊,平靜的湖麵倒映出她略顯憔悴淒然的嬌顏。

看著她,寧菱不由心生一股同情,實在不忍心再出言刺激,然而想到正事要緊,她唯有繼續,“傳統固然要守,但內心信念更重要。娘娘可曾了解自己真正想要什麼?是否努力爭取追求過?”

無聲的淚水自柳從蓉眼眶溢出,緩緩劃過麵頰,最後打落在平靜的湖麵,漾起一個個淺淺的小圈。

“何旭東與娘娘原本兩情相悅,但礙於禮教束縛隻能發乎情,止於禮,最終還落個天人永相隔。生前,他過得無可奈何,死後還要不瞑目,這公平麼?難道這就是娘娘想要的結果?”寧菱喘一喘氣,借以平緩內心的激昂。

“我和旭東,一直有來往!”柳從蓉終被打動,“但礙於身份,隻能偷摸相見。”

“這事……辰王爺一直知道吧?”寧菱趕緊抓住機會。

“嗯!”

“他不生氣嗎?基於麵子和聲譽,他應該阻止你,不是嗎?”

柳從蓉愣了愣,不再接話。

寧菱見狀,轉向另一個問題,“娘娘能否如實告訴本官,您與何旭東平時都約在哪兒見麵?”

“因為不能光明正大地相見,我們每次都約到郊外,那裏有山,有水,有溪流,簡直是人間天堂。”柳從蓉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寧菱看在眼中,歎在心裏。與心愛的人一起,就算是地獄也會變成天堂吧。“你們最後一次見麵是何時?”

柳從蓉眉頭蹙了蹙,“旭東受害三日前。”

“約會過程中是否碰過一些可疑人物?”

“沒有!”柳從蓉搖頭,但很快的,她又答:“唯一一次是被大理寺卿張大人撞見!”

張譽勝!寧菱心頭猛地一顫。

“張大人與旭東父親關係甚好,他答應過替我們保守秘密。”柳從蓉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寧菱的猜想。

“最後一個問題,娘娘能否坦白說說您與辰王爺的關係?辰王爺最近有無出現異常,或對你發出一些警告?”

“這與此案無關,我拒絕回答!”

“不,絕對有關,你必須回答!”寧菱擺出嚴肅的模樣。

不過,柳從蓉不買她的帳,“我隻能告訴大人,王爺絕非凶手!”

“因何如此肯定?”寧菱明眸露出狐疑之色。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沒有理由可講!”

望著滿麵倔強的她,思及好不容易建立的柔緩局麵,又秉著做事應該穩步發展的宗旨,寧菱於是暫且放過她,提出告辭。

柳從蓉自然不會挽留,靜靜目送她離開。

踏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寧菱低頭走著,邁出幾步後猛然回頭,揚聲張喊:“娘娘性格淡定,不屈不撓,堅強勇敢,下官甚是欣賞,希望有日能與娘娘以朋友的身份見麵!”說完,立刻擰轉過頭,朝出口信步走去,留下滿麵錯愕的柳從蓉呆愣在那。

回到皇宮後,寧菱馬上拿出筆記本電腦,將剛剛收集到的資料記錄下來。

然後反複看了幾遍,視線最終停留在張譽勝三個字上,嬌蓉漸漸湧起困惑之色。此案真的與他無關?他碰見何旭東與柳從蓉幽會,當真隻是偶然??

一介書生,文質彬彬,不懂功夫,與凶手情況十分吻合。但有一點,張譽勝並非左撇子。另外,柳從蓉為什麼如此肯定何旭東的死與東方辰無關?

亂了,又亂了,或許說,這案子,一直都沒理清過!寧菱長歎一聲,無力地低垂下頭。

忽然,外麵傳來敲門聲,“大人,黃護衛求見!”

黃俊!寧菱立刻收起電腦,走出寢房,快速來到偏殿。

“大人!”護衛打扮的年輕男子首先向她行禮。

“快起來吧。今天有什麼進展?”

“屬下根據您的吩咐去了何旭東案發現場再做巡查,碰到一個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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