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寧菱信心滿懷。
劉月蘭再次端詳寧菱,眼珠不斷轉動,好一會兒,斬釘截鐵地道:“那好,你想怎麼做,我都配合!”看來,她想揪出凶手的信念非常堅定。
寧菱內心一陣狂喜,正準備說出下一步計劃,外麵卻響起敲門聲,還有廖十娘恭維的喊聲,“蘭蔻姑娘,時間差不多了。”
“嗯,我馬上出來!”寧菱朝外應了一句,回頭叮囑劉月蘭,“我們剛才的對話,你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廖十娘!”
“放心,今晚的事,除了你和我,便是天知,地知!”
“好!具體安排與策略,我會再來找你!”寧菱對她再交代一番後,才開門出去。
兩個時辰的教舞課程一結束,寧菱立刻辭別十娘,馬不停蹄地趕到雲華街老友記酒盞,要了一個顯目的位置。
“小姐,那人……會來嗎?”經寧菱示意,黃俊在她旁邊坐下。
“會!一定會!”寧菱語氣堅定輕快,嬌顏由於有了會心的笑而變得更加美麗動人。她不明白,同時不想去琢磨,自己因何如此興奮,如此期待他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寧菱時不時地看向門口,漆黑的眸子時而閃亮,時而暗淡。
一直留意著她的黃俊,不由心疼地道:“小姐,都半個時辰過去了,那位公子估計不會來了。”
寧菱不語,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群。
“那公子……或許有事已回深林。又或者,他當您昨晚開玩笑呢。”黃俊繼續勸慰。
寧菱貝齒咬唇,眼睛一眨也不眨。
黃俊於是不再做聲,臉上依然布滿擔憂。
“黃俊,陪我喝酒!”忽然,寧菱叫了一聲。
“小姐……”
“難道連你也要擺姿態?”寧菱提高聲音,苦悶地端起酒瓶徑直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
黃俊內心一歎,隻好也倒了一杯。
主仆兩人,一個拚命,一個作陪,兩人你一杯我一碗,默默對飲。
人們漸漸消散,酒盞內越來越空蕩,黃俊再也忍不住,終於出聲,“小姐,夜了,我們回去吧。”
寧菱櫻唇緊抿,直喘粗氣,她頭一次有醉酒的想法,然而與生俱來的好酒量,讓她無法如願!
“小姐,走吧,明天還要上朝,要安排計劃呢。”黃俊看在眼中,疼在心裏。
終於,寧菱重重地擱下酒杯,站了起來,顛顛顫顫地往外走。
黃俊連忙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不待找錢便快速追出去。
兩人跨出酒盞大門那刻,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從旁邊暗處走出,炯炯發亮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盯著門口,銀色麵具下的表情難以猜測……
寧菱雙眼盯著電腦屏幕,思緒卻已飄遠,腦裏不斷湧現出一個冷酷鬼魅的身影,還有那對在銀色麵具襯托下顯得愈加漆黑難懂的眸瞳。
生平第一次主動約人,生平第一被放鴿子,對方是個深林野人!可惡,該死,該死的silence!該死的賽冷斯!寧菱一時氣惱,放在鍵盤上的雙手毫無意識地拍打一下,隨著“啪”的一聲巨響,屏幕畫麵大晃動,她才清醒過來。
正好這時,門外傳來宮女月華的叫聲,“大人,黃護衛求見。”
“讓他進來!”寧菱一邊回答,一邊合上手提電腦,塞到枕頭底下。
雖非首次踏足這間寢房,黃俊卻仍感到些許拘束,特別是看到寧菱正從床榻下來,他更加躊躇不前。
“怎麼不進來呀?”見他遠遠立於門口,寧菱納悶。身為現代人的她,根本沒有男子不得隨意進女子閨房的意識,因此好幾次都直接讓黃俊進房議事。
黃俊遲疑緩慢地,在寧菱來到梳妝台前的時候,終於也走了過來。
“東西呢?”寧菱嬌容既顯認真,又夾雜著興奮。
“回大人,在這!”黃俊將小袋子往梳妝台一放。他對寧菱的稱呼隨著地點的不同而改變。
寧菱迫不及待地打開,一一取出裏麵的物品:白色條紋男裝長衫,花生米大小的帶毛假痣,一字假胡須,墨粉……
刻不容緩,她迅速拿起它們,一件一件地套在自己身上,不久,鏡子裏麵映出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蓄著一字胡,左眼下方有顆黑痣,痣上長著幾條長毛,顯得十分猥瑣。
一個美麗絕俗的女子,忽然變成低俗猥瑣的醜男,黃俊很不習慣,而且惋惜,不由自主弱聲抱怨,“大人,用易容術不是更好更方便麼?”
“不好!”寧菱微笑著否決。不錯,易容術掩飾性更好,可是一想到赤紅赤紅的人皮密不透風地貼在自己臉上,她便感到胃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