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被人發現,隻要走出這個大門口,寧菱都會順便抱上小白兔念斯,它越來越胖的小身軀勉強能做到一些遮擋,讓她放心不少。

那一夜之後,賽冷斯便再也沒出現過,她足足4個月沒見過他。不知是否由於太多想念他,夜裏睡覺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睡在自己身邊,用他健壯穩重的手臂擁住自己,對自己低吟柔情密語,要自己乖乖地等他回來,他還貼著耳朵在自己肚皮上聆聽寶寶的胎動。

每一次,她都極想醒來,奈何總會疲憊不堪,累得她無法睜眼,故隻能靜靜躺著,傾聽著他的溫言軟語,貪戀著他熟悉穩重的氣息。

這些,或許就是一種精神寄托。每次想到腹中的孩子,那股令人難受的孤單似乎被衝淡了些,滿腦都在勾畫一個神似賽冷斯的小男孩或者酷似自己的小女孩。

“念斯,你也在想爸爸吧?爸爸這麼久沒出現,媽媽好掛念他。”像往常那樣,寧菱斜靠坐在大椅內,輕輕撫著置於她腿上的小念斯——被她當成孩子來養的小白兔。

小念斯很有靈性,仿佛聽懂寧菱的話,光亮的小兔眼目不轉睛地注視寧菱,忽然抬起一隻爪,在寧菱微微隆起的腹部輕輕磨蹭幾下,低聲叫著。

寧菱臉上立時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念斯,你在和妹妹說話嗎?對了,你可知妹妹是怎麼來的?她是爸爸和媽媽彼此相愛,感情升華直至靈肉融合而營造出的寶貝,象征著爸爸和媽媽至死不渝的愛情。”

“哎呀小姐,您怎麼老說是女孩?依我看啊,一定是男孩!”正好這時,月華從外麵回來。

“她很乖,很文靜,一定是個女孩!”寧菱的夢想之一就是生個女兒,然後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把她當公主般嗬護。其實這也是寧菱童年的夢想,自己的童年淒慘孤獨,於是便把這些憧憬寄托在子女身上。

“我奶奶經常說,孕婦肚子若是圓的,懷的便是女孩,小姐您的肚子是尖的,故一定是男孩。”

“切,根本沒有科學根據!”

“雖然沒有科學根據,卻是非常準確的民間說法!”跟寧菱相處久了,月華也慢慢習慣這些“陌生獨特”的名詞,還運用得宜。

“哦,是嗎?”寧菱不由發笑,然而笑到一半,整個臉瞬時愣住。

“原來你還沒死啊!”一身華服打扮的楊德芙,在幾名宮女的擁簇下緩步走了進來。

月華看到她,麵色倏地大變,由於慌張而手腳發抖。

“芙妃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以免引來意外,寧菱主動問候,小心翼翼地站起,同時抱起小念斯擋在自己微凸的腹部,幸虧今天穿了一件比較寬鬆的裙裝,可以勉強掩護。

楊德芙美麗的丹鳳眼在寧菱身上來回打轉,一會,諷刺出聲:“想不到冷羹剩飯也能養肥人。”

寧菱一愣,隨即將計就計,“心寬體胖,這裏清清靜靜,確實是個好地方。”

“哼,你這模樣恐怕隻能呆在這裏,記得別出去丟臉,皇上若是看到,肯定倒盡胃口!”

“不是有你這個開胃菜嗎?你讓他胃口大增不就行了!”

“那當然!”楊德芙故意撩開衣領,“看,這是皇上昨晚留下的印記呢。”

寧菱不屑看之,隻是暗暗冷哼,這樣的印記她也有過,還是真正的愛印。楊德芙這個,充其量隻是東方辰發泄欲望的印記。不過此一時非彼一時,寧菱忍住沒有反擊。

楊德芙本是懷著找碴吵架的目的前來,如今見到寧菱這副模樣,於是自感沒趣,譏諷嘲笑幾句之後便趾高氣揚地離去。

直到確認她們徹底遠去,寧菱這才放下念斯,自己也慢慢坐下,揉著乏累的兩手。

“小姐,怎麼辦?”月華聲音帶顫,心有餘悸,“她會不會再來?”

寧菱同樣滿臉凝重,還以為安然的日子能維持到生下寶寶,想不到楊德芙會半途出現,“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讓她徹底不敢再來!”

“嗯?什麼辦法?”月華稍喜,但急切擔憂之情不減。

“辦法是有一個,但估計無法實行。”

“既然有辦法,因何又說無法實行?小姐,您到底想到什麼辦法?”

“裝神弄鬼!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止步!”寧菱唇瓣輕啟,緩緩吐出這四個字,古人最迷信。

“可是無法讓她夜裏過來?”月華提出難點。

寧菱點頭,這也是她為什麼說計劃無法實行的原因。

發覺寧菱一直揪著眉頭,神色沉重的樣子,月華也憂心忡忡,瞧了一下外麵的天色,不由又道:“小姐,您有寶寶不能太費力思考,歇一會吧,我去準備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