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看看他的臉,是否長得和我一樣?所以我才是他的爹!”東方顕高高俯視著東方曦淩,然後又嘲弄式地瞟了東方辰一眼,繼續譏諷道,“而他,隻不過是個便宜阿爹!哈哈哈哈哈……”
刺耳尖銳的笑聲恐怖異常,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破東方辰的耳膜,直搗他的內心深處,留下的是無限的侮辱和羞恥。
東方辰感到震耳欲聾,他痛苦地抱著頭,嘴裏不斷地呐喊,“不,他是朕的兒子,跟淩兒一樣是朕親生的,同樣是朕和菱菱的愛情結晶……”
苦不堪言,痛徹心扉,痛入骨髓,東方辰仿佛看到很多人圍著自己,每個人臉上都掛滿嘲笑和恥笑,充斥在他耳邊的是一聲聲鄙夷的囂叫和嗤笑。
他蹲在地上,繼續抱著頭,把臉深深埋進膝蓋,企圖躲開那些讓他幾乎窒息的人群。正好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聲急切的呼喚,“皇上,皇上您做噩夢嗎?請醒醒,皇上,皇上……”
噩夢?這是夢?那自己隻要走出這個夢就不會痛苦了?東方辰心頭一顫,倏然睜開了眼,看到許公公焦慮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再看看四周一片明黃色,驚喜若狂!真的是夢,心有所思,睡有所夢,他剛才做噩夢了!
“皇上,您沒事吧?”許公公又問道,嗓音還是透著濃濃的關切和擔憂,“您今天午睡時間比平時多了半個時辰。
東方辰深舒一口氣,脫口問出,“皇後呢?”
“皇後娘娘與小皇子在殿前的小花園玩耍!”許公公頓了頓,轉而稟告,“皇上,楊尚書、金宰相、周尚書、馬侍郎等人求見,他們正在禦書房偏廳等候。”
楊洛賓等人求見?東方辰劍眉蹙起,稍作怔然之後,下床,讓許公公服侍更衣,大約一刻鍾後才離開寢房。
不過,他並無立刻去禦書房,而是來到寢宮的大殿門口,遠遠注視一下花圃前正玩得起勁、一大一小的人影,之後才動身離去,悠悠來到禦書房。
楊洛賓等人陸續走進,齊齊恭敬行禮,“微臣等叩見皇上!”
“平身,何事稟奏?”東方辰斜靠在龍椅內,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
眾人麵麵相覷,數秒後,楊尚書首先作答,神情有點怯,但也開門見山,“啟稟皇上,微臣聽聞皇後娘娘肚裏的龍種日期有異……”
東方辰一聽又是關於這個問題,勃然大怒,嚴聲叱喝打斷他,“大膽!這事是你理的嗎?誰讓你提這事?狗命嫌長了?”
楊尚書一嚇,立時跪下。
其他人也跟著顫抖,不過金宰相,硬著頭皮請求,“皇上請息怒,楊尚書之所以冒死提及此事,必定有他的原因,請皇上不妨聽他講完?”
“請皇上聽楊尚書把話講完!”其他兩人也異口同聲地喊。
東方辰不語,俊容還是帶著極大慍怒,淩厲陰鬱的眸子死死瞪住楊尚書。
這時,楊尚書略微抬頭,惶恐不安地瞄了一眼東方辰,接著道,“微臣該死,微臣自知不該逾軌,但微臣也是為皇上好,為了皇朝的將來!”
發覺東方辰不再怒吼,楊尚書暗鬆一口氣,聲音也穩定了許多,“微臣隻是覺得奇怪,50天前,娘娘明明離開了皇宮,皇上則在京城。微臣還聽聞,娘娘離宮後曾經與那叛賊東方顕一起,微臣隻是擔心娘娘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以致作出傷害皇上之事!”
盡管明知這個楊洛賓是因為私心在鬧事,東方辰卻不知說些什麼,隻因楊洛賓所說均是事實!是自己曾猜疑過的!
“皇上,微臣等認為,為了皇朝,為了大局著想,皇後娘娘的胎兒……不該留!”金宰相忽然道。
“不錯,斬草要除根,我們絕不能放過叛賊的孽種,不能讓他繼續禍害人間!”周尚書也是滿腹的義憤填膺。
“皇上英明,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皇朝基業,懇請皇上對此事做出抉擇。”
多麼熟悉的畫麵!一個多月前,他們聯合一起前來勸諫自己隆重舉辦淩兒的生日宴;今天,還是這幫人,“苦口婆心”地懇請自己扼殺一個尚未成形的胎兒!
上次,他對他們大聲宣告自己自有分寸,可是這次,他腦子一片空白,內心紛亂無章。
“皇上……”
四人齊齊高喊,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東方辰內心更加暴怒,麵色恐怖駭人,竭斯底裏地喝住他們,“出去!統統給朕出去!”
幾人悚然,相互一視,終決定“見好就收”,於是深深一鞠,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