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你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麼?有話快說,否則給本宮滾蛋!”楊德芙終忍不住了。

林映雪先是一愣,隨即道,“芙妃姐姐,您何須這般氣惱,身子是自己的,氣壞了可不劃算。況且,您給妹妹發怒有何用?妹妹又沒能力惹您生氣,姐姐想要對付,也該對付某些該死的人啊!”

該死!對,所有人都該死!林映雪該死,東方曦淩該死,月華該死,寧菱該死,東方辰……也該死!楊德芙豔麗的容顏,由於憤怒而變得扭曲。

林映雪內心持續冷笑和哧哼,她是那種自己不好也不見得別人好的女人。

東方辰還是王爺的時候,她就看不慣盛寵一時的楊德芙,對之及其痛恨,後來東方辰成了皇帝,她又對榮享萬般寵愛的寧菱大感不忿和嫉恨。

好不容易等到寧菱走了,她以為自己有機會博得些許聖恩,不料又被這楊德芙壓住,她的怨氣繼續累積,現在難得楊德芙得此下場,她心中早就笑翻了,解恨之餘,還前來落井下石。

“妹妹突然想起,今天約了李貴人去賞花,那妹妹不打擾姐姐了!”林映雪轉身之前還留下一句,“同為女人,妹妹實在於心不忍,就此奉勸姐姐一句,不是自己的東西,最好別去強求,否則啊,到頭來隻會落個自討沒趣。像妹妹我,一向看得很開,不愁吃不愁穿,又有其他姐妹做伴,偶爾賞賞花,撲撲蝶,或者放紙鳶,日子過得多輕鬆怯意。反觀姐姐您,明明可以落得一身輕,卻硬要把後宮事務攬上身,妹妹真替姐姐感到辛苦!對了,聽聞皇上近幾日都在想方設法去撫平小皇子【受創的心靈】,不知還有無雅興支持姐姐籌劃中秋詩歌猜謎會呢!”

這個林映雪,還真是深藏不露,絕非一盞省油的燈,她字字帶棍,毫不客氣地棒打在楊德芙心窩上,氣得楊德芙渾身發抖。

不過,聰明的她,在楊德芙發怒前告辭,快速退出了“危險地帶”!

本來,楊德芙有了認命的念頭,現經由林映雪這般冷嘲熱諷和鄙夷譏笑之後,不服輸的心再度被激起。

林映雪走後,她越想越不忿,於是吩咐宮女替她梳理一番,重新振作,再次來到多日未敢光臨的辰佑宮。

剛出轎子,便見月華和東方曦淩在草地上打球,這讓她想起了上次好心陪東方曦淩打球卻被東方曦淩作弄一番的情景,便氣打一處來,兩腳不由自主地朝他們邁進。

月華看到她,先是一愕,隨即不情不願地行禮。

楊德芙並無立刻叫她平身,就那樣讓她半鞠著身子,分明就是“公報私仇”。然後,她緩緩走近東方曦淩。

東方曦淩對她視若無睹,自顧喊叫月華,“月華姐姐,你幹嘛站著,過來呀!”

月華不語,站姿保持不變,她明白楊德芙在故意刁難自己,但她同樣明白,她是仆,楊德芙是妃,基本的宮規仍得遵守。

仿佛清楚了怎麼回事,東方曦淩越過楊德芙,跑到月華麵前,“本皇子命令你陪本皇子打球!”說完,小手拉住月華的手。

月華欣喜,大聲回應,“是的,奴婢遵命!”

兩人恢複了之前的喜悅,再次若無旁人地玩耍起來。

見他們無視自己,楊德芙惱怒交加,意有所指地訓道,“奴才始終是奴才,別以為找到一個得寵的主子就無法無天,有恃無恐。最好安守本分,別再癡心妄想!”

聽著這番話,月華心裏很不舒服,不過她十分清楚,對付楊德芙這種人,沉默是最好的還擊,便懶得理她,繼續全心全意地與東方曦淩打球。

楊德芙豈會放過,她奈何不了東方曦淩,就把怒氣發泄到月華身上,“一日為奴,終身為奴,充其量你隻是個卑賤的宮婢,小皇子身份何其尊貴,豈是你能伴玩?”

這次,東方曦淩替月華反擊了,“芙妃娘娘是吧?你不覺得你好煩嗎?嘰嘰喳喳的,簡直比醜烏鴉還討人厭!”

楊德芙花容變色,氣得發抖的手,直指東方曦淩,“你……你……”

“你娘沒教你,用手指著人家是個很不禮貌的舉動?還有,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是辰佑宮,你該去的地方是芙蓉宮!”東方曦淩沒有半點懼怕和怯意,圓溜溜的眼珠不屑地瞪著楊德芙。

楊德芙本就積了一肚子氣,如今又被一個不夠兩歲的小毛孩這般奚落和羞辱,這口怨氣,她如何咽得下!她想也不想就揚起手,準備朝東方曦淩甩去。

月華眼疾手快,一手拉開曦淩,一手擋住楊德芙的手,怒道,“芙妃娘娘,你憑什麼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