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方曦淩,早已迫不及待地大喊出來,“父皇,父皇您在哪?我是淩兒,淩兒和母後來找您了,您快出來呀!”
廳中沒人!臥室也沒人!走遍了整間屋子,皆不見他的人影!
心情開始轉向惆悵,看著死寂一般的屋裏,寧菱欲哭無淚。
最後,她側坐於床,輕撫著曾經蓋過的獸皮被子。一會又來到衣櫃前,裏麵衣物擺放得整整齊齊,跟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
“看來東方辰並不在此!”明知這個時候不該讓寧菱痛上加痛,但John仍忍不住道明事實。
“母後,您不是說父皇在這裏嗎?怎麼不見他?”東方曦淩同樣是失望滿懷。
寧菱無聲地望著他,俏臉盡顯哀傷和悵然,數秒後,她出了寢間,走出茅屋。
見寧菱又是開始邁步,John納悶不已,一邊追去一邊喊道,“Ling,你要去哪?”
“母後,等等我!”東方曦淩也急忙揮動兩隻小腿,快速奔走起來。
寧菱仿佛沒聽見他們的呐喊,繼續朝前疾走。
John見狀,搖頭歎氣,抱起東方曦淩,長腿直揮,緊跟上去。
穿過狹長的小道,拐過一道彎,轟鳴的瀑布聲傳入耳際,由遠而近漸漸清晰。水花在陽光折射下形成的七色彩虹,時隱時現。
“哇,好漂亮的彩虹!”東方曦淩連忙從John懷裏掙脫出來,興奮地衝向瀑布池。
John擔心他,趕緊追上。
寧菱則在幾塊岩石麵前蹲下,仔細端詳查找著。
昔日刻下的字句清晰可見,寧菱一邊摸索一邊感慨,看著看著,黑眸陡然睜大!
“不強求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曾經的擁有猶如泡沫,天長地久隻會在童話故事裏存在!”
“賽冷斯,遇見你是我的劫,但,不可否認,也是我的幸福!”——“是幸福還是什麼?既是幸福,何故狠絕無情?既是幸福,何解不屑一顧?既是幸福,何解要親手毀壞?”
是他寫的,東方辰……東方辰真的來過這裏!
寧菱低落的心開始雀躍欣然,然而從他字中意思體會出他的失望和哀痛之後,雀躍的心情瞬間又迅速跌入穀底。
“Ling,是你寫的嗎?”不知幾時,John已蹲在寧菱身邊。
寧菱不答,反而幽幽地問,“John,倘若你是東方辰,你會對我失望嗎?還會繼續愛我嗎?”
John錯愕。
“在我對你做過那麼多事之後,你一定傷心透了,再也不會理我了吧?”寧菱繼續呢喃。
明知她把自己假設成了東方辰,John卻仍堅定地道,“的確很傷心,痛心疾首,但……對你的愛,永不改變!”或許,隻有他自己才曉得此時是以什麼身份說出這句話!
寧菱聽後,突然笑了,抬起臉,目不轉睛地注視John,“是嗎?他還會愛我如舊?”
John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隨即重重地點頭。
沉重哀痛的心,似乎得到了些許緩解,寧菱緩慢地站起來身來,再次深望一眼巨石上的字句,然後走向瀑布潭邊。
John滿腹思緒,緊緊跟隨。
瀑布飛花顯清涼,清風徐來,路旁的野草仿佛沾了瀑布的靈氣,四處一片濕漉漉,猶如春雨綿綿,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寧菱癡癡站著,凝視那飛濺的水花輕輕拍打在小岩石上,就像往事拍打著心扉,有澎湃的激動,也有低潮的失落。
從沒見過瀑布的東方曦淩,早就被眼前的景況吸引住,壓根忘了自己此行是尋找父親。隻見他興奮地蹲在潭邊,用手潑水,一會還回頭衝寧菱大喊,“母後,母後快過來啊,這裏很好玩呢!”
寧菱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John見狀,擔心曦淩溺水或出意外,趕忙跑到曦淩身邊,起初是應付式地陪他玩水,但玩著玩著,逐漸喜歡,於是索性脫去自己和曦淩的鞋襪,下水去玩。
直到他們累了,倦了,上岸之後寧菱仍然像塊石頭一般,她的衣衫、發上開始沾滿了晶瑩的小水珠。
“Ling,我們回去吧!”John低聲喚。發現寧菱毫無反應,不由提高聲音,再叫一次。
寧菱緩緩回神,看了看他,訥訥地道:“我想多呆一會!”
“天快黑了,而且,曦淩也餓了!”John說著,對曦淩打了一個眼色。
聰明的曦淩馬上會意過來,抓住寧菱的袖子,仰臉說道,“母後,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