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相府的轎子,林同鬆了口氣,看樣子依兒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他不再擔心,隻是不知道丞相葫蘆裏賣了什麼藥,他便進宮尋個究竟。

進了主殿,林同被公公帶進了書房。“將軍請坐,皇上暫時不能接見,將軍在這裏和丞相先聊聊吧!看茶。”

“有勞張公公了。”張公公是自幼跟隨皇上的奴才,沒有人敢不買他的帳,就連林將軍、丞相之類的人也都是和和氣氣的對他。

房間裏偶爾會聽到杯盞拿放的聲音,林同和王譚素來不和,此時更是沒有什麼話可說。而且這裏是禦書房,也不是什麼都可以說的。

小太監不時地增添熱茶,林同已經喝了兩杯了。丞相一直靜坐著沒有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公公於書房外傳告“皇上駕到”,書房內的二位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跪在了地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的動作整齊劃一,一起上前兩步,跪在皇上的麵前一步遠。

“兩位愛卿,不必多禮。”司馬澤宇虛抬了一下右手,左手背在腰後向座椅走去。

司馬澤宇身著明黃色彩絲繡龍長衫,長發用黃綢絲帶束著,沒了在朝堂上的銳利反倒多了一絲親和力。

可是這兩位大臣誰也不敢和皇上討論親和力,他們知道皇上的鐵血手腕,他們無法了解這位年輕帝王。正所謂聖意難測,他們兩人見皇上不問話,自己也不敢回什麼,隻是靜靜地站著希望皇上等一下會看到他們。

司馬澤宇看著垂首而立的兩人,似乎要將這兩個人看穿。

“王丞相,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聽張千福說你等很久了,是嗎?”司馬澤宇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的走下台階。一個月不見,大將軍似乎又消瘦了很多。

王譚向前一步,拱手,笑吟吟的說:“皇上國事繁忙,能在此等候是下官的榮幸。隻是今夜前來有一事懇請陛下恩準。”

“哦?什麼事情能勞煩丞相大人深夜前來啊!想必定是嚴重非常吧!”司馬澤宇風輕雲淡的說著,而王譚已經嚇得跪地俯首。

“皇上,下官不敢。深夜打擾實是下官罪過,下官……”王譚心中驚嚇不已,強製的控製著自己的聲音,隻是腿似乎不聽使喚。

看見丞相此種狼狽像,林同心內歡喜不已,還是規規矩矩的站著。伴君如伴虎,真是千古名言。無論他們在人前如何風光,在皇上麵前也還是隻是一個奴才。

“愛卿嚴重了,朕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聽聞丞相等候多時,還是怪朕多心罷了。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皇上向前扶起丞相,歉疚的說著。

王譚不是沒有見過市麵的人,隻是在官場闖蕩多年,對生死升遷感觸更深便更害怕罷了。

額頭微汗,丞相又跪了下去,“皇上時刻心係百姓,實乃萬民之福。然臣今日實乃是沒有辦法才來懇請皇上,今夜犬兒逛燈會,偶遇將軍小姐,不想犬兒對將軍小姐一見傾心。犬兒年歲已不小,隻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正妻。故來此請皇上做媒,還請皇上恩準。”

聽著這話,林同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他的依兒是沒有事的。隻是他心中清楚可依並非絕色,還有一絲清冷,說王姚平對依兒一見傾心,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難道說這老狐狸在打什麼鬼主意?

“恰好林將軍也在此,不知將軍對這樁婚事是何看法?”

“皇上,”林同說道:“下關隻有一女,她尚且年幼,臣一直希望她承歡膝下,所以一直無擇婿打算。而且臣女對丞相之子無意,還望丞相大人體諒才是。”

“林將軍,想必林小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當初如妃娘娘也僅是十五歲便進了宮,難道你想說如妃尚幼嗎?將軍,十六歲的女子在普通人家恐怕已經成為人母了。老臣相信他們會慢慢培養感情的,將軍以為呢?”

王譚步步緊逼,林同很是氣憤,“皇上,臣反對。我家依兒定不能嫁給王姚平!還請皇上做主。”林同擔心可依,他即便自己死了,也不願將女兒向火坑裏推。顧不得言語得體,他直接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或許皇上會怪罪,但皇上對自己也會稍微有點顧忌的吧。林同賭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