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來到皇宮已經三天了,期間教習嬤嬤向她講述禮儀。主要想暗示的不過是,宮中人心險惡,見到地位高的要恭敬,即使是地位低的也不可隨意得罪,一切以和氣為貴。
是夜,嬤嬤帶著眾宮女踱步進了金華殿中。可依正伏案寫字,小桃此時正在金華殿正廳。“李嬤嬤,有什麼事情嗎?”小桃輕聲問。
“今夜依妃娘娘便要侍寢了,奴婢還有一些禮儀沒有講。”教習嬤嬤是宮中的老者,因為一生都在這皇宮中度過了,臨老也不想出去便謀了這份職位。教習嬤嬤的職位並不低,可是依舊對小桃很尊敬,她可不知道這位依妃娘娘日後會是什麼結果。
小桃向殿內走去,在可依旁邊輕聲說:“小姐,李嬤嬤來了。”可依抬頭,站起身向正廳走去。
“嬤嬤可有什麼事?”可依問道,可依覺得老人總是很親切的,即便這個老人在宮中。“回娘娘的話,”李嬤嬤揮手遣退了眾人,但見小桃依舊站著不動也不惱,隻是向可依說:“是男女之事。”
小桃和可依本是兩個姑娘家,聽著這話臉都紅了。“小桃,你先下去吧。”
……
可依沒有注意聽李嬤嬤講話,隻是不由得想起了幾天前進宮的情形。沒有喧囂的鑼呐,可依穿著皇上賞賜的紅色羅裙,蓋著蓋頭由小桃攙扶著走出了依居。大廳內很多官員向林將軍道喜,可依走出來的時候頓時安靜了許多。可依想向爹爹拜別,隻聽得一聲“娘娘千歲”,之後大廳裏的人便齊齊地跪了下去,“娘娘千歲。”
或許這就是皇家的區別了,為人子女一朝入宮便也是君臣之別。可依不忍讓自己的父親跪拜,便急急地向門外走去。
進宮的鑾駕走在大街上,似乎一時熱鬧許多。可依聽到一些人在議論,漸漸的聲音小了。當鑾駕到達瑞寧門的時候,可依被請了下來,蓋頭也被告知拿了下來。可依眾人便被安排在了金華殿。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偌大的皇宮她的身份不過是比尋常宮女高了一點點,紅鸞車輦已是作為林將軍女兒出嫁的最高規格。
沒有洞房花燭,等待她的隻是教習嬤嬤的禮儀,而今日她要見到這大辰國最高貴的陛下,這皇宮唯一的主人,她就要侍寢了。可依想想笑了,李嬤嬤見她眼光遊離也不敢說什麼。李嬤嬤說完後垂手站在可依旁邊,等娘娘回神。
“你先下去吧。”可依揮了揮手,走向了內殿,她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夜幕籠罩了整個淩安城,可依坐在床榻上,什麼都想又什麼都沒想。直到有隻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可依閉上了眼睛,有種哀傷和絕望在心底裏蔓延。
“睜開眼來看朕。”司馬澤宇看著失神的可依,雖是命令可也柔和了許多。
可依也一時沒注意到有人來,當來人的手碰到她的下巴的時候,可依便了解接受了,所以她閉上了眼睛。她不知怎樣麵對,即使皇上命令她睜開眼睛,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
麵前的人兒輕咬丹唇,慢慢睜開雙眼,司馬澤宇看到可依眼中閃過的一絲的不可思議,又轉為了驚喜,後來變得冷漠。
可依沒有講話,冷淡的看著司馬澤宇,“你查我?”雖是問句,可說得十分肯定。
司馬澤宇沒有想到可依變得這樣快,此時的可依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他收回了手,“林將軍的女兒還真是有膽色啊!是又怎樣?”司馬澤宇也有點生氣了,怎麼有人敢質問他。
“我已經來了,你請便吧!”
司馬澤宇不知道這句請便是何意,但見眼前的女子厭惡的眼神,瞬間明了這女子把他當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好色之徒。
屋內氣壓驟降,三月底的天偏偏生出些許寒冷來。
司馬澤宇寒著臉,言語清冷,“從來都是女人爭著求著爬上我的床榻。”
正廳內小桃和幾個宮女正在玩笑,看到司馬澤宇出來都慌亂的跪了下來,連大氣也不敢出。司馬澤宇瞪了眼就往金華殿門外走去,張千福眾人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