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當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圓桌上的時候,可依突然想撫琴。小桃停下手中的活計,幫可依將琴搬了出來。四月的陽光溫和而不炙熱,可依坐在亭子裏調試了幾個音,而後便忘情的彈了起來。
小桃早已經醉在了可依悠揚的琴聲中,隻是癡癡的看著她。
雲國的兩位公主,也是司馬澤宇的兩個皇妹拜見了太後,走在皇宮的花園裏。她們隨意地走在交錯的路上,不由得被琴音吸引了。一路尋去,直到在金華殿的宮門前被攔住。自報了身份後,也不讓守衛人員出聲,一行四人便走了進去。
隻是禁足,沒說不準探視,這就是他們的理由。
和風吹得亭子四麵的粉色薄紗微微揚起,廳中的少女閉著雙眼,帶著笑意,隻聽她吟道:“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於蘭何傷?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夢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於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
不請自來的四人透過飛起的薄紗隱約看到亭中衣袂飛揚的女子,曲畢,那人緩緩張開雙臂,似是飛揚又似是在感謝這明媚的春光和煦的清風。
又何止是小桃,他們四人也是醉了。“蘭生幽穀,豈因無人而不芳。姑娘以蘭為佩,令我等折服。”
聲音悠悠傳來,可依驚疑,她放下了手臂,透過薄紗看向遠處的人。四人也是注視著亭中的女子,有仰慕有欣羨。小桃站起了身來,皇上剛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這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是誰?看著這兩男兩女,小桃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況其中的一人……
隻見一男子緩步向亭子走去,他揭起薄紗,可依暴露在眾人眼中。另外三人先是驚訝,後又覺得能彈奏出如此琴音的女子就應該是這般出塵的。貌美之人又如何,也比不上這清秀女子的半分。
來人上前兩步,放下了手中的繚紗。可依早已看清來人,她笑笑的不語。而又在同時,兩人講了同一句話。
“是你。”
司馬澤宇進來時聽到的便是這句“是你”。
亭中的兩人背影如畫,在司馬澤宇心中卻烙下了深深地印記,讓他忍不住想破壞。
“此曲……”
“無名。”
“佩蘭?”
“甚好。”
可依不知道除了長弓雪世上還有何人擁有這天籟般的嗓音,從那人說第一句話,可依便知。長弓雪也想不出除了可依誰人還能彈奏出如此靈動的曲子,便抬足走了進來,甚至不曾想過如果錯了會怎樣。
“你們在做什麼?”司馬澤宇冷聲道。
可依尋著聲音看去,此時司馬澤宇正鐵青著臉向亭中看來。可依倒也不在意,她向長弓雪頷首:“長弓,我們下去吧。”她沒喊他長弓公子,如此也甚好!
可依走在前,長弓雪走在後,二人來到司馬澤宇麵前。可依不跪,隻是看著司馬澤宇。
“雲國使臣長弓雪、商白羽,參見辰帝。”可依聞聲回頭,他是雲國的使者。
“不必多禮。”司馬澤宇心中氣悶,可是畢竟也不能因此而向雲國使者發火。他的話說得冷,讓人不寒而栗。旁邊的兩位女子倒也不懼怕,問向司馬澤宇:“澤宇,這位姑娘是?”雲國公主雖現在的身份雖是司馬澤宇的皇妹,可畢竟三人未相處過,很難以哥哥妹妹稱呼,直呼其名也是司馬澤宇準許的。
可依知道問的是自己,剛想回話,卻“啊”的一聲輕呼了出來。
原來司馬澤宇一把摟住了可依的腰,將其攬在了懷中。可依羞紅了臉,低著頭,自是不能推開他的。司馬澤宇看著可依尷尬的模樣,火氣也銷了,笑道:“這是朕剛封的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