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殿不比細柳宮,林同不能在這裏過夜,所以每天得空便過來看看可依。和可依說話聊天,有時講著講著就哭了。
禦醫們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用藥物暫時維持著可依的生命。不然還沒找到解藥,可依便虛脫而死了。已經四天了,可依仍不見有醒來的跡象。
下朝後,澤宇就向金華殿趕來。連日來的擔憂使得澤宇形容憔悴,沒了往昔的神采熠熠,顯得很是疲憊。
他坐在可依的床前,張千福遞過裝有藥丸的錦盒。澤宇取了一粒,放在可依的口中,他俯身慢慢吹了進去。可依根本吃不下去東西,喂她的藥都會吐出來,所以澤宇就想出了這個辦法。每日三次的藥丸,不曾停息。
張千福在一旁看得心碎,他何曾見過辰帝這般。
四月十八日午後,皇後派人去請澤宇,說椒房殿有事相商。
椒房殿,皇後、如妃、重露、阮華以及一批有身份有臉麵的宮妃聚在一起等待澤宇的到來。澤宇和洛湘坐在正廳首位,廳內兩旁的椅子也按等級坐滿了妃嬪。事情的真相澤宇已經了解,隻是還是要給後宮一個警醒,今天的審理便是警醒。
“帶碧桃。”皇後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太監將碧桃押了上來。碧桃的說辭與先前並無不同。
之後玉堂殿的白荷、紫絮、墨竹、小壽子、小康子也被傳了上來,他們幾個是一直跟在王如煙身邊的人,他們並不承認如妃曾講過或做過任何傷害依妃娘娘的事情。當然,他們的話也沒有多少可信度。
“小祥子,你說你曾多次見到玉堂殿的碧桃和長信殿的秋月耳語,可是真的?”洛湘皇後問跪在地上的小祥子。
小祥子是長明宮阮華娘娘處的小太監,而秋月則是重露娘娘的侍婢。“回皇上,皇後娘娘,奴才卻時見到多次,原來以為是碧桃和秋月交好。可是後來見兩人鬼鬼祟祟的,小祥子疑惑,但也不敢搬弄是非。而今日碧桃竟做出此等害主行徑,小祥子才講出來。”
“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皇後問。
“那次我回長明宮,不巧在路上見到了喜公公,當時喜公公說有事要和我說。我們兩人都看到碧桃和秋月在假山後耳語,當時喜公公還奇怪的問了小祥子。”
重露身後的秋月聽到小祥子講自己的名字,腳步不穩差點跌倒。又聽到喜公公可以作證,慌忙跑上前去,“皇上,皇後娘娘,秋月沒有做過,秋月和碧桃感情是好。可是我們沒有合謀啊!”
此時的如妃笑了笑,“也沒有人說你們倆合謀啊,兩個小小的婢子哪有這個膽子。”說著站起身來,福了福,“皇上、皇後要替如煙做主啊,竟有人想借著機會誣陷如煙。”
皇後道:“如妃妹妹起來便是,重露妹妹,不知你有什麼話說?”
重露娘娘站了起來,麵帶微笑,施施然,絲毫不見畏懼,“臣妾無話可說,況且秋月是臣妾的奴婢,臣妾相信她定不會做出此事。”重露都這樣講了,皇後自是不能憑借兩個小太監的話,就將重露娘娘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