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顯然有些不耐煩,問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好啊,我都快餓死了。”
“馬上……咳咳,馬上就好了。”
祝墨幽拿袖子掩住口鼻,迅速將白菜翻炒了一下就盛到了碗中。
家中還有一個窩窩頭,他也熱過了,不過那個窩窩頭妻主才能吃,他隻能看著。
做好飯以後女子把鍋中僅有的米盛到了自己的碗中,祝墨幽端著碗看著如同清湯一樣的米粥苦笑一聲。
鍋底還有幾粒沒有被女子撈出來的米,他趕緊盛到了自己的碗裏。
女子拿著窩窩頭吃著炒白菜,一隻腳放在凳子上,然後看了一眼祝墨幽道:“下次早點做飯,別再讓我叫你。”
祝墨幽低頭不語,默默喝著米湯。
“對了,”他抬起頭,“家中的米已經沒有了,妻主能否再買些米回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女子不耐煩地說,“也不知你是怎麼做飯的,我去年剛買的米怎麼那麼快就吃完了。”
吃過飯以後女子就出了門,祝墨幽收拾著碗筷,缸裏水也不多了,他還要往缸中加水。
因為不方便提,他每次隻打了半桶水倒入水缸裏,用了半天才把缸中的水重新加滿。
然後他又把廚房裏打掃了一遍,那股難聞的味道逐漸消散。
閑下來之後祝墨幽開始理著時間線,這個時候他才剛嫁給妻主,她還沒有帶其他人進門。
他的首飾都被她拿去賣了或者送給李香菱了,他身上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頭發也是一根破布條子綁著。
祝墨幽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這真實得不像夢境。
難道以前發生的一切才是夢嗎?溫柔的妻主,還有他的丫丫和融融。
祝墨幽掀開自己的衣服,他的肚子一片平坦沒有一點疤痕。而他的一條腿也沒有知覺,走路都需要拄拐。
外麵寒風呼嘯,他不知道妻主去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回去。
“阿嚏。”
祝墨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昨晚他在柴房睡,早上又被那個女人潑了一盆冷水,現在又冷又餓。
窩窩頭還有白菜都被她吃了,自己隻能喝點水止餓。
他來到缸前,喝了一大碗冷水,冷水刺激著他的腸胃讓他的肚子一縮一縮地痛。
祝墨幽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在柴房裏蹲下靠著牆,因為自己不讓她碰,所以她讓自己睡柴房不讓他進屋。
柴房就是他的房間。
祝墨幽看著堆滿木柴的屋子,感覺有些委屈,妻主,我好想你。
也不知家中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丫丫和融融,不知他們在學堂裏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他們。
還有家中的鋪子,但凡不盯緊一些就會有人偷奸耍滑,做假賬。
他還沒好好罰那些做假賬的人。
天色有些暗,明明是白天卻如同黃昏一樣,幾片雪花飄了下來,落在窗子上變成小水滴。
祝墨幽搓了搓手,給自己哈了哈氣,但是他的手依舊涼得像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