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戴上手套後,走過去看了看。
“這隻腳啊?”
“對。”
確實是爛了。
“這怎麼弄的啊?”聶晨問道。
“是這樣的,前些天幹活,不小心把腳給摔傷了,當時也沒太在意,就沒治,結果,最後都爛了!”年輕流浪漢說道。
聶晨點點頭,“來,你出來一下。”
“好。”
聶晨走到床旁問道:“肚子疼是吧?”
“來,把衣服解開。”
老年流浪漢衣服解開。
聶晨問道:“疼了多長時間了?”
“我這病啊有三年了,開始沒這麼疼,就沒太注意。”老年流浪漢回道。
“疼這麼久怎麼不來醫院治啊?”聶晨問道。
“沒重視啊。”白發老頭說道。
林璿見白發老頭的肚子上纏著一層塑料,便問道:“您這肚子上纏的塑料?”
“是,城裏說叫什麼保鮮膜。”白發老頭說話有些費勁,可能是疼痛的原因。
“保鮮膜,那保鮮膜糊身上幹嘛呀?”
聶晨瞥了一眼:“保暖唄,剪子!”
林璿從後麵的托車上拿了把剪子,遞給聶晨。
而他接過來後,就把白發老頭身上的保鮮膜剪開了。
剛要動手,白發老頭就把衣服合上了,喊著:“這可不行,這可不行,醫生,還要用它過冬呢。”
聶晨說:“不剪開沒法給你檢查啊,你不用擔心過冬的問題,等會我問問他們有沒有不穿的棉襖,給你找兩套,過冬足夠了。”
“那可不行啊醫生,棉襖你們還要穿呢,我我用這個就行了。”白發老頭說道。
林璿說:“您不要擔心哈,他們不穿的棉襖不是扔就是捐,給你穿也是一樣的,您別嫌棄啊。”
“嫌棄啥,不嫌棄,不嫌棄,謝謝你們!”
“來大爺,把衣服打開,這塑料啊在冬天也不保暖,捂的身上都不透氣。”
“誒誒,謝謝。”
白發老頭把衣服扯開,聶晨拿著剪子把保鮮膜剪開了。
按著他的肚子,問道:“這兒疼!”
“恩恩,疼!”
“這兒呢?”
“都疼!”
“都疼?”
“埃埃!”
聶晨戴上聽診器,在白發老頭的肚子上聽了聽。
轉頭問那個年輕流浪:“你是他家屬?”
“啊,我我不是。”年輕流浪漢搖頭:“他,他沒家屬,前些年撿了個傻婆娘,撿破爛的,最近很長時間沒見著了,可能是跑丟了。”
聶晨點著頭道:“那個,他現在啊,他的情況挺嚴重的,現在需要住院治療,如果耽誤下去會更嚴重。”
聶晨做了診斷,打了短號給林清雅,報備一下這種必須免費住院治療的病例。
然後讓這老的就在住院區住下了。
六點半。
急診門口,分診台。
圍著一幫人。
林璿和周雪珍幾乎忙不過來,要不是鄒佳琪幫著疏導,來看病的患者和家屬就要幹起來了。
“排隊!感覺嚴重的,去那邊!”周雪珍說道。
“讓讓,謝謝,護士,您看看我姑娘。”
一個穿著藍襯衫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姑娘,他把小姑娘放在了分診台上。
林璿看見小姑娘的鼻子正在流血。
“她一直流鼻血……”
“沒止血嗎?怎麼流這麼多。”林璿剛說完。
旁邊幾個患者見父女二人插隊,不滿意道:“該我了,怎麼還插隊呢,太亂了吧?”
“不好意思啊,我女兒鼻血止不住,多擔待,謝謝,謝謝啊。”男人歉意的說道。
林璿說:“不好意思,您先等一下啊。”
男人說:“我女兒最近一直感冒發燒,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流這麼多鼻血,我們在家用冰敷了半天也不管用。”